('想到这里,她又心塞,干脆下班回家给自己灌酒。孟寒舟冰箱里有酒,酒柜里也有酒。她从前不会去动,现在却有些不管不顾。她才不管那么多呢。酒精催化之下,她的难过被放大了好几倍。她在家讲单人脱口秀一般,絮叨和昏睡交替进行,醒酒后才发现家里空无一人。于是她更气了!第二天喝得更猛。孟寒舟值班又加班,两天没回家,没有看到她酒后的样子。直到第三天,他终于正常时间下班,赶回去看看自己太太这几天为什么不高兴。他察觉到了,只是精力顾不过来。在玄关叫了两声没有回应,没在家?他往里走了几步,才发现客厅地板上横了个人。他心里一紧,赶紧冲过去,从地上把顾南嘉捞起来,只见她绯红脸颊,下一秒,指尖也触到了她滚烫的皮肤。她喝醉了,还发烧了。“南嘉。”“南嘉。”“南嘉,醒醒,你发烧了。”……顾南嘉在天旋地转之中,听见好像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小小地哼唧了一声,鼻音浓重。孟寒舟继续叫她,有十几次二十次那么多。顾南嘉终于醒了,她努力掀开眼皮,眼神还是涣散的。看到孟寒舟的脸,她先是摸摸,然后刷地流下两行泪。“老公,你回来了。”酒气喷薄而出。“嗯,我回来了。”孟寒舟架她起来,“你发烧了,走,去医院。”她不愿意,像一滩烂泥,他架着她,她就非往地上赖。“你都不关心我,怎么会知道我发烧了?”“我错了,对不起。”孟寒舟在她太阳穴轻轻印了个吻,“先去医院挂水。”“不去医院!”她不愿意,两脚乱蹬,哭得厉害,像厉害的小兽,“好疼……”头疼,嗓子也疼,身上也疼。孟寒舟静静地搂着她,待她不再哭喊之后,给她夹了体温计。“不要动,乖。”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跟她说。“我不。”她犟嘴,“我不去医院。”孟寒舟从冰箱拿了退烧贴给她贴在额头,她的脸颊像画多了腮红,眼睛亮晶晶,表情呆呆的。像颗可爱的水果。“去医院退烧快,听话。”孟寒舟跟她商量,“打针不疼的,我陪你去,好吗?”“不去!我不想去!”她捂着脸呜呜哭起来,身体又开始乱扭。体温计拿出来,三十八度三。“好,不去医院。”孟寒舟起身去医药箱里找退烧药。“去了医院你就是加班。”顾南嘉嘴里念念不停,“我不要你加班,我要你在家。”孟寒舟手上动作一滞,抬眼看她。找到退烧药,接了水,顾南嘉又不肯吃了。“为什么不开心?嗯?”孟寒舟握着她的肩膀,鼻息抵在她耳侧,“为什么自己喝酒?”“我讨厌你!你知道吗?”顾南嘉语气委屈。“我知道。”孟寒舟顺着她说,“先吃药,吃了药我听你慢慢说。”“你不知道。”她抹泪,动作夸张。“那你告诉我,好吗?”“不要,我才不要告诉你,渣男!”孟寒舟哭笑不得,一会老公,一会渣男的,他不知他下一个身份会是什么。他端起水杯,要往她嘴里喂。她偏头:“不要不要……”“那你要什么?”“我要离婚。”孟寒舟蹙眉,不知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忍不住脱口而出:“什么?”“我要离婚,我说我要离婚!离婚离婚离婚离婚离婚……”她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酒精作用还未散去,发热病症又袭来,生理上的双重难受影响着她的神志和言语逻辑。怎么会这么痛啊?“太痛了。”“先吃药。”“跟你结婚好痛……”她胡言乱语。“那也要先吃药。”孟寒舟坚定道。“你怎么不拒绝,你怎么可以同意离婚!”她突然瞪眼,又哭得抽抽搭搭,“你好无情。”“我没有同意离婚。”“我好爱你,你知不知道?”她突然双手撑着下巴,巴巴地望着他。“我知道。”孟寒舟心疼地盯着她。“你没有钱我也爱你的。”她瘪着嘴,可怜兮兮,“可是你一点也不爱我……”孟寒舟放下水杯,平静道:“你怎么知道我不爱你?”“你从来都没有给我写过信,也没有说过你爱我,我说什么你都说好,你就是想随便找个人结婚,你还骗我,说你没有前女友,我告诉你,我没有那么好骗的,我有消息来源,我什么都知道,你想瞒也瞒不了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