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曾经考虑过的学校。因为当时她的成绩,他并没有真的将这所学校计划进来。可她居然考上了。她是夜里行路的登山者,一步一步,孤独地攀登着原本属于他们两人的山峰。如今,她已经站在了山巅。可他,却无法陪她分享胜利的果实。“不用告诉我你想考哪里。谢烟鹂,咱们不会再见了。”他说完,不敢看她的神情,只能越过她,向外走去。可她开口喊他:“蒋兆。”到底,他还是回过头来。她还站在那里,隔着玻璃,望不清她的神情,像是在笑,随意地,将手中的信封揉皱,同样丢入了垃圾桶里。“我是为了你,才想去那所学校的。我追着你的脚步,想要看到你的身影,可你离我越来越远了。总有人说我高高在上,可原来,你才是真的高不可攀。”“追人太辛苦,蒋兆,等你破产,我一定养你。”最后一句,她说得带着戏谑,像是一句玩笑。他沉默着、匆忙地离开,看到转角处,徐丛正站在那里,恭敬地等待着他。这是蒋鸿川派来监视他的棋子,只要他说错一句话,蒋鸿川就会起疑心。那些谢烟鹂寄给他的信,也终究被翻了出来。他没有办法,不但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法接近。更是连几封信都保不住。只能用这样决裂的方式,来结束一切。那个男人,宁可错杀绝不放过。谢家的产业很大,可跟众锋比起来,却又微不足道。他不能让蒋鸿川毁了谢家,毁了谢烟鹂。所以他,宁可让她哭。可他坐在车上,一遍遍地想起她,想起她愤怒的眼睛,和眼底结了霜的快乐。许久未曾疼过的额角又在隐隐作痛,他却面无表情,只是在想。他到底弄哭她了。===校园篇·终===作者有话说:终于,校园篇到这里告一段落了qaq一天写了一万多字,属实有点刺激了(虚弱躺平第67章谢烟鹂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醒来,眼肿得像是青蛙。不知怎么,她自从来到新港, 就总犯鼻炎。换季要犯, 刮风要犯, 吃错了东西要犯,情绪波动过大也要犯。大概是和这个破地方水土不服。又或者是因为,昨天走了半个小时, 才打到了车。又又又可能, 收拾东西时灰尘太大, 她敏感的鼻腔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才会令她一直红着眼睛。谢烟鹂坐在客厅沙发上, 沙发是她亲自挑选,意大利百年品牌,全手工定制, 从下单到收货,耗时半年,托运回来, 又花了一大笔钱。坐起来确实不错,介绍时说的是令人如卧云端, 只是不好清理, 谢烟鹂不小心洒上过两次咖啡, 娇嫩的布料受不了这样的洗礼, 留下了磨灭不去的黄褐色污渍, 她嫌麻烦, 又原样订了一套回来, 本来预计这几天就能到……现在看来, 也不需要了。一旁,西装革履戴着口罩的男人微笑对她说:“谢小姐,这套沙发也在清单上。”谢烟鹂面无表情说:“最后再收。”“其他地方已经收拾妥当了,您看……”她三百平的平层大公寓每隔两日会有保洁上丨门服务,所以从来窗明几净,如今一眼望去,更是一马平川——因为能搬的东西都被搬走了。谢烟鹂沉默片刻,站起身来,那人便示意旁边等候的人:“搬走。”谢烟鹂往旁边避让一步,正好看到有人正在厨房,抬手从上面的壁橱里抱出一套包装精美的玻璃杯具。谢烟鹂左手托着右边手肘,右手指尖轻轻揉了揉额角,平心静气说:“这套杯具是我自己买的,也要回收吗?”西装革履的口罩男扫了一眼手里的清单,微笑道:“是我们疏忽了,这就替您放回去。”“不必。”谢烟鹂随手将盒子打开,取出一支细长高脚杯,又弯腰,从酒柜中扯出一支香槟,“这也是我自己买的。”“您放心,清单上没有的东西,我们绝对秋毫无犯。”“最好是这样。”谢烟鹂皮笑肉不笑,“收完了吗?我待会儿还有事。”口罩男和下属对了一遍单子,点头道:“都交接清楚了。”谢烟鹂作势要开香槟:“那……要我请你喝一杯吗?”口罩男看出她的不爽,很知趣地带着人离开:“不打扰您了,我们这就走。”他们走了,谢烟鹂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居然还给她留了一把椅子。这些人不识货,这椅子也是大师手艺,去年佳士得拍下来,谢烟鹂一直放在那里当个摆设,现在倒是正好合适。她替自己开了香槟,优雅地在椅子上坐下,举杯浅呷了一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