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蒋兆说,“我妈说我出生时就不哭,医生还以为我有问题,打了我半天,我才出声。”谢烟鹂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看着他,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人家都说少年老成,原来你是幼年就这么老成。”看蒋兆也吃完了汉堡,站起身伸个懒腰:“咱们回去吧。”蒋兆起身,将吃完的垃圾收拾到袋中,往前走了几步丢入垃圾箱中,谢烟鹂懒洋洋跟在他后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天气,好适合睡午觉。”“谢烟鹂。”“嗯?”“你今天是在帮我省钱吗?”诶?他居然看出来了?一个天天四处打工的打工仔,她怎么好意思吃他的大餐。为了不伤害他的自尊,谢烟鹂只好转弯抹角说:“没有啊,我正好想吃麦当劳嘛。”“只吃一个汉堡?”谢烟鹂理直气壮:“我们美女都这样,小鸟胃。”“是吗?”他若有所思看她,“上次在丛叔那里,我记得,你吃了两碗米饭?”谢烟鹂没想到他观察这么仔细,连她吃了几碗饭都看到了,一时大窘,故作淡然道:“偶然猪瘾发作。”他嗤笑一声,忽然俯下身来,在她耳边低声说:“这么为我着想,谢烟鹂……”“难道想要我以身相许?”-到底是谁说的,蒋兆是座冰山?!他这不是挺会撩的!谢烟鹂拿被子埋住头,耳朵擦过天鹅绒面料的被套,忽然一顿,又想起蒋兆的呼吸拂在耳上,轻而暖,那样漫不经心,又好像是故意要她感知到他的温度……谢烟鹂猛地将被子翻开,凝视着天花板。靠。睡不着。肯定不是想蒋兆想的,就是单纯睡不着。她索性披着衣服起身,去楼下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落地窗外,夜色浓稠似墨,路灯一盏一盏,连绵到目所不及的远方,谢烟鹂端着热牛奶呷了一口,无聊地翻看手机。深更半夜,连朋友圈都安静下来,最新一条还是康蓉发的,看起来像是和乐放出去玩的合影……谢烟鹂点开照片,放大,放大,再放大。居然在角落里看到了靳骄燃的身影。他不会在跟踪乐放吧?!谢烟鹂一阵恶寒。要真是在跟踪,那也太变态了。人可以有变态的自由,但实在不应该。谢烟鹂啧了一声,准备等明天问问康蓉,有没有被靳骄燃骚扰,余光看到微信通讯录处冒出红点。谢烟鹂点进去,发现是一个好友申请。小号,没有头像。这样的号,谢烟鹂一向直接拒绝,可这一次却顿住。好友备注:我知道那天晚上,弹钢琴的是谁。耳边,像是又回荡起钢琴声,伴着淅沥的雨声,一遍一遍地反复盘旋。夜色更深了,深得像是一座看不见底的井,回忆藏在水面,被风吹了,泛起光亮的涟漪。系统默认的头像面无表情,如同潘多拉的魔盒,想要引诱她一步步向前。谢烟鹂凝视屏幕许久,终于,点下了同意建。一颗小盐粒:【你是谁?】一颗小盐粒:【我母亲去世那晚,你也在医院?】作者有话说:快到解密时间啦~第44章二零一二年十二月八日, 江城第一中学建校六十年整。清早,王明明哼着歌步入办公室,美滋滋地给自己泡了一杯茶, 坐在位置上, 闭目聆听窗外枝头的鸟叫声。茶香袅袅, 他低头呷一口,抬头,长叹。嘶, 啊——这才是生活啊。还没感叹完, 门就开了, 陈奎冲进来,二话不说抢过茶杯喝了一口, 然后被烫到:“老王,你怎么喝这么烫的水?”王明明嫌弃道:“又不是给你泡的,你这一头汗, 往哪来啊?”“嗐,还不是我们班那两个丫头,等会儿表演了, 跟我说道具忘了拿,我蹬着自行车送到家门口, 又一路蹬回来, 把我给累惨了。”王明明微笑说:“能者多劳, 你心宽体胖, 锻炼一下也好。”“嘿, 我说你个老王, 今年有节目了, 就开始阴阳怪气了是吧?”“哪里哪里。”王明明实在忍不住, 哈哈大笑,“你个老陈,就会多心。”可心里其实美滋滋,恨不得举着个大喇叭昭告天下:我们一班,也是能文能武,提笔能拿年级前三,不拿笔的时候,还能歌善舞,多才多艺!陈奎看到他的样子就牙痒痒,从他柜子里抢了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顺手替王明明的茶杯里也续上。两个人都坐下,陈奎歇了半天,总算歇过劲儿来,又问王明明:“你不去看看?万一学生也出了什么差错,这会儿还有时间处理。今年可不一般,我可听说校长还把校董事会的那群老神仙都给请回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