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思绪再度沉寂,仿佛结束完博弈的棋手。 秘书敲门进来,送上一壶清澈的绿茶。 茶如人生,浮浮沉沉。 宁清妍看着渐渐下沉的茶叶,叹气,“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问了你会答?” “看情况吧。” “ok。”伍尧露出无奈的笑容,插着兜渡步至门口,“宁总你还说我圆滑,明明自己才是最老奸巨猾的那个既然如此,我们下一次再见吧。” 还有下一次? 宁清妍错愕,但门已经及时合上了,一身痞气的警员没给任何拒绝的机会扬长而去。 “宁总”秘书站在一边。 “没事。” 宁清妍不断揉着眉心,全神贯注的应对下,她已经精疲力尽。 “下午什么安排。” “还有两个会,今晚的酒局要推掉吗。” “干嘛推掉?” 秘书的话令宁清妍微怔,她还没到未老先衰的地步,仅仅只是有些累罢了。 “白小姐来了,她想请宁总吃饭。” “那个女人啊啊啊” 叹息声更加沉重,伴随着不耐烦的挠头。 持续了一会儿,宁清妍仿佛认命似的抬起眼皮,语调平缓,“她现在在哪儿。” “已经到公司楼下了。” 秘书小姐掩嘴偷笑,“所以要推掉酒局吗?” “推了吧,推迟到明晚。” 宁清妍拍拍肩膀,又闻了闻袖子上有没有烟味,随后快步出门,宛若奔赴刑场。 办公室里,秘书小姐乐得直不起腰。 原来清冷如总裁大人,也会因为一个人暴露出局促的一面,诚惶诚恐,像怕被妈妈发现看电视的孩童。 “白小姐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在她短暂的接触后就已经有了答案。 是一个温柔到骨子里,足以包容一切错误与伤痛的大好人。 吃醋 最后一股暑风吹走了为数不多的余热,剩下清寒。 换季的大降温着实令人始料不及。 宁之之不情愿地套上针织毛衣,保暖的厚黑裤袜也在白茉反复的唠叨与叮嘱中裹进纤腿。 “真好看。” “好看什么呀,紧绷绷的,在宿舍里还热的慌。” 宁之之搂着白茉的脖子表达强烈不满。 但白茉视若无睹,她认为这样才好,至少不会因为换季感冒 “阿嚏!” 吕绮一个响亮的喷嚏。 叛逆的不良少女已经因为不好好穿衣服得病了,她揉揉发痒的鼻头,戴上口罩,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绮绮吃药了吗?” “没药,待会儿打算去校医那边买一点阿——阿——阿嚏!!” 又是一记昏天黑地的一百八十度甩头。 巫云嫌弃地躲得远远的,怕被传染。 “靠了,流感来了吗这是” 吕绮趴在桌子上使不出一点劲儿,就连巫云投来的异样眼神她也没有精神去理睬了,整个一蔫巴了的白菜。 “我看看我还有没有药。” 白茉拖出行李箱翻找。 宁之之有样学样,递上去一颗水果糖,“快吃了吧小山竹,生病的时候就需要吃点甜的东西开心一下。” 至少嗜甜如命的公主殿下是这样的。 “谢谢大家”吕绮热泪盈眶,旋即看向巫云,“阿云怎么不表示一下?” “表示什么,你又没死。”巫云冷淡道。 三十七度的樱桃小嘴怎么能说出这种冷酷无情的话! 吕绮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身体的负担比想象中还要严峻,不仅浑身无力,就连喉咙也疼得像含了快乐牌刀片一般。 她没有精力斗嘴了。 “多喝热水。” 一只纸杯放在了她的手肘边。 吕绮抬眼,迷迷糊糊中看到一抹背影,弯了弯眉毛,“我就知道阿云还是在意我的,这不是还特意给我泡蜂蜜了嘛,咳咳” “生病就少说两句,不会憋死。” “绮绮,给,吃药吧。” 白茉翻出出发前就塞在夹层里的感冒药。 从小到大都备有二手甚至三手准备的少女总是会在她的百宝箱里拿出关键的救急方案。 吕绮就着蜂蜜水吞下。 “上床睡一觉就好了,我去帮你铺床。”白茉接着忙活起来,像一名兢兢业业的小女仆。 一旁插不上手的公主殿下抱着腿不知道干什么。 转呀转。 电竞椅变成了游乐设施,在逐渐加重的力的加持下转得飞起。 突然停下。 满是小爱心的眼底映出一抹吃力的身影。 白茉攀着梯子,慢而稳妥地上床。 总是会把别人的体验放在第一位,事事亲力亲为安排得妥当周到。 她的亲爱的就是这样一个笨拙又可爱的小太阳,毫不吝啬地释放温暖,用等分的热量让每一个沐浴曦光的人都陷入温柔乡。 只是—— 宁之之站在床下,仰脖,“果然还是很不爽呢。” 她三两下爬了上去。 白茉正在铺被子,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她动作一顿,不去管。 “亲爱的亲爱的,我帮你铺吧。” 嫩白的脚底心传来一阵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