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维心道还好我之前没教她回风拂柳剑,不过看她也不怎么爱用的样子。罗进连退五步,连打带消,终于尽数躲过,不料上官繁星方消,跟着又是一式点繁星。剑尖寒芒暴起,压得罗进喘不过气来。作者有话要说:前台打不开断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三堂主遭封禁了。☆、南湖夜战 7上官在台上占尽上风,昝维在台下非常有面子。只可惜袁七郎已经回了家,没人夸她徒弟顺便拍她马屁,好叫她顺便夸一夸峨眉武艺,如此一来不禁有些憋闷。上官连着三招点繁星,已经在罗进身上留下了好几道口子。她料想第四招点繁星之时,罗进定有别的招数,因此她这一招乃是虚招。说是虚招,却仍是一招点繁星,只不过只点一颗,倘若罗进仍取守势,就一举拿下他,倘若他抢攻,就变招置他死地。这罗进看她仍是点繁星的起手,忽然一刀直取她手腕,正拦在她必经之路上,等若是她将手凑到人家刀上去一般,上官暗赞自己料事如神,翻腕侧身踏上两步,回身一剑。罗进也不是庸手,这一刀击空,立即就地一滚,却是地趟刀,要来斩她的腿。上官侧身空翻,剑指下来,擦着刀身过去,斩在罗进肩上。她身在空中,并不着力,罗进却是自己滚过来,因此等若自己凑上去,在左肩上拉了一道口子。只听他抽了口气,站起来一式云横秦岭。这一招并不在制敌,果然上官将将落下,并未站稳,因此后退了一步。他既然抢了先手,便乘胜追击,快刀一起,抢攻的人便总是先攻,抢不到先手的人只得防守。上官岂怕快刀。她退了两步,右手剑垂下来架住左边砍来的刀,左手一拳击在罗进鼻梁上,罗进没料到这小娘子居然用这么蛮力的一招,被打得头晕目眩。上官荡开他的刀,一脚踢中他胸口,把他踢下了擂台。台下不乏江洋大盗,大多数坐过牢,这一脚与狱卒踢人进牢房的那一招何其相似,因此纷纷被她勾起了不祥的回忆,不约而同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昝维唏嘘不已,道评事郎从前实在是给足了我面子,从未这么踹我过,在牢里住那么几天,也从来都是好吃好喝供着,从未让我受半点委屈,昝某人感恩戴德,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日后一定要想着办法报偿她点。上官兴冲冲跑下台来,闪亮亮对昝维说:“师父师父,如何?”昝维心情尚未平复,颤抖着答:“利落得很,利落得很。”上官美滋滋地坐下了。昝维道:“你将人伤得够重的。”上官低声道:“反贼同党,按罪当诛,我没有当场将他就地正法,已经是法外开恩了。”昝维撇嘴道:“你倒是忠于职守么……”上官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在那边不忿什么?”昝维道:“我只怕你招致报复,从今以后,再没有安稳觉睡了。”上官打了个哈欠,眯眼道:“在你身边,我总归是能睡几个安稳觉的。”昝维啧了一声,不再言语。南旭阳对心悦只怕是最后一场了,因为昝师父给的指示里并没有“助峨眉取得武林盟主”这一项,所以上官会在对阵南东时认输。听说昝维与南旭阳有些交情,也正好顺水推舟。有许多人输了擂台之后都已回了老家,但也有很多好事者,想看看最后到底有没有人不给南旭阳面子,而留了下来。上官和心悦,一个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却身怀绝学,连败许多少年高手,一个是神秘刀客,刀法狠辣,原都是大家寄托了很多阴暗希望的人。孰料心悦上台就弃刀认输,台下哗然,南东拈须微笑,端的是潇洒倜傥,风流无两,隐隐便有天下群雄领袖的气质。轮到上官上去,她把剑往地上一扔,朗声道:“在下年岁尚幼。不过师父常教诲我,身居要位,非以武力制胜,乃需以德服人。小可年幼,尚不懂事,不敢在天下英雄前造次。我久居西南,常听长辈讲起南前辈之事迹,甚是拜服,岂敢刀兵相向?故而如今弃剑认输,以为峨眉致盟主之礼。”南东笑道:“少侠过谦了。以少侠的年纪,武功竟有如此造诣,实乃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心虚得很,心虚得很。”上官笑而作揖:“请。”遂跳下台去。昝维道:“不错么,连贺礼钱都给我省了。”上官道:“谁让你把钱花光了。我又总不能用公家的钱,送山大王礼物。”昝维笑道:“你将我想得有多穷啊。”上官道:“也没有多穷,只不过到了得去我家蹭吃蹭喝的地步。”南旭阳策划这个事情,很是有些年月了,如今一切准备停当,要有个礼数方可。场下四个裁断均是大门派来的,有达摩院首座澄度,淮水拳舍头把交椅苦连心,丐帮执棒长老戴宗,另有一无门无派的逍遥散人白头翁。他们四个起来给南旭阳道贺。上官问:“这个白头翁,听说很厉害啊,他和你,谁比较能打?”昝维道:“当然是我了。我原来跟他打过一架,打了两天两夜,最后我险胜半招,赢了他一次。不过那时候我才二十岁出头。”“那比我呢?”昝维想了想,道:“不知道,或许你可以上前挑战一番,我见你这几日的进步,或许可以打赢他。”上官很忌讳人家说她是天下第二,于是换了个话题:“等会儿我们要留下来吗?”稍后必有筵席,昝维道:“当然要留下来,你正在长身体,快要把为师吃穷了,能蹭一顿是一顿。”正在此时,外面有家丁进来,道:“报——!袁氏袁烨前来道贺——!”昝维嘟囔道:“他回来做什么?”上官也奇怪:“他回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你?”昝维连忙摇头。此时又不断有各门派掌门发来的贺贴,上官又道:“他们的消息是如何变得这么灵光的?”昝维道:“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各家都不来做武林盟主,虽然叫南东捡了便宜,面子总是要给的。是以袁七郎应是在路上碰见了他的族弟,因此赶了回来。”家丁上来,撤了擂台。桌子从屋里摆到屋外,南东出任武林盟主,宴请天下武林豪杰,简直比过年还要热闹。上官因为风头太健,与心悦一道坐在南东附近。南东说了一通话,终于叫大家开始吃饭。南东见上官不动筷子,出言道:“欧阳少侠怎地不吃?不合胃口吗?”上官低头不语,昝维笑着说:“南盟主请勿再问了,小徒今日身体不适,我带她出去走走。”南东道:“府上就有医生,可要来看看?”昝维急忙摆手,低声道:“南盟主总该知道,有一种不是病的痛,痛起来很要女人的命的吧。”南东急忙作揖赔礼,道:“是我失言了,夜里外面冷,南莲,领客人到后花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