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又是一个得志少年。她戳戳昝维,昝维点点头,表示听到了,俄而传音入密道:“他们要是知道我不参加擂台,不知道得失望成什么样。”上官知道她心里一定非常期待那一幕。首日乃是英雄宴,昝维带着上官,阴险地窝在角落里,窥伺着周围。袁七郎尚不明形式,硬要和昝维一桌。他颠颠地凑过来,问道:“子画竟然会来参加这等无聊的筵席?”昝维点头认真道:“不瞒你说,鸿儿正在长身体,快要把我吃穷了,能蹭一顿是一顿。”说罢轻抚上官的头,道:“鸿儿多吃些,过两天又没饭吃了。”上官感怀身世,道我堂堂六品评事郎,居然流落江湖,和一个江洋大盗联手骗吃骗喝,不由得红了眼眶,流下两滴眼泪。袁七郎被她吓着了,只得跟着安慰道:“鸿儿,你慢些吃,多得是,多得是,没得吃就到我家去吃。”上官一边听一边点头,袁七郎心中一喜,暗道子画说不定真的会带鸿儿来我家。却是昝维传音入密正在对上官一一介绍一些江湖豪客,上官听着她评头论足,时不时点头捧场。“那,昨天说我坏话的那个老牛鼻子是黄山派的。他自己在派中地位不怎么地,武功也不怎么地,那个徒弟倒是还不错——当然不及你万一——武功不错,脑子就不怎么灵了。黄山剑法你见过吧?”上官道人家还没说你坏话呢!“那个拎锤子的是扬州偏将谭观的儿子谭从义,是个武痴,外功很不错的,不过和铁手吴桐那个跟班还差了点,咦,那个跟班叫什么来着?”“徒儿,为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觉场中已没什么人是你的敌手,嗯,毕竟你是天下第二。那边角落里倒是有几个管先生那般的好手,不知道什么来历,唔,其中必有蹊跷。”师父你好啰嗦。“唔,不过你不得使用别派招式,武功得打个折扣。”上官吃得撑了,忽然放下筷子,正色道:“师父,你今天有点不正常,太罗嗦了。”昝维闻言正了正坐姿,装出一副宝相庄严,慢声慢气地说:“嗯?为师哪里说话了?”袁七郎道:“鸿、鸿儿,你师父方才没说话。”上官嫌袁七郎聒噪,瞪了他一眼:“她在心里想着罗嗦!”袁七郎被吓退一步,与他那个小侄子一道,惊恐地看着上官。“不过,如果只是武林大会,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报信了。”上官迟疑道:“你不是让我去打擂台吗?”昝维微微噎到:“……真是好孩子。”翌日擂台如期举行,对手现场抽签,两两一组,场下赌局已开,昝维已钻了进去,大约是去赚钱了。上官坐在原处百无聊赖,袁七郎晃了过来,和蔼慈祥地问:“鸿儿,你师父呢?”上官答道:“师父下注去了。”袁七郎面上一惊,问道:“你师父还好这口?”上官道:“师父说没有钱了,必须去挣一点。”袁七郎道:“这……子画没有钱,跟我说一声就好了嘛。”上官没好气,哂道:“哪能拿外人的钱呢?这点节操,师父还是有的。”心下却嘟哝道,保不齐你惹她不高兴,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家被搬空了。蓦地肩膀一沉,昝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也慈祥地笑道:“不错,不愧是为师肚子里……”上官面色一沉,塞给她一块糖。昝维面色一喜,续道:“还说不是为师……”上官一脚踩在她脚面上,方才看到昝维面目有一点点扭曲。这时候,场上噼里啪啦地打起来了。作者有话要说:窝来了!☆、南湖山庄 5昝维乃当世武术大家,瞧着台上打架,不由得要说上一两句。“鸿儿,你瞧台上哪个人会赢?”台上一人使双锏,一人使齐眉棍,上官一瞧就说:“这人棍使得真差……乖乖不得了,这人的锏比那人的棍使得还差,我瞧用棍子的这个一定会赢……”昝维道:“这也说不定,这个使锏的倘若用一招‘龙战于野’……左手锏打棍身这个地方,使棍子那人必定虎口酸麻,手上失了感觉,因此棍子必定要向左顶,这么一来右边正好露了空门,他只需这么一转一带……”她正说着,台上使锏的人正正好左手锏打棍身,接着从旁划开,右手锏击在使棍人的肋下,虽然收着力道,那人还是身形一晃,退开一步,面如金纸,道:“我输了。”倒似是昝维料事如神一般。上官心道马屁此时不拍更待何时,随即拇指一竖,道:“师父神机妙算,料事如神。”昝维照单全收,嘴上客气道:“哪里哪里。”台上南府二管家大声道:“宣城简力——胜——!”哐——锣一敲,第一场结束。第二场开始了。场上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个正是先前昝维夸过外功很不错的,天生一副横眉怒目金刚模样,手里拿着两把宣花大斧,真如佛祖面前的护法尊者一般。另外一个大汉却是使一根木棍,那木棍足有大腿粗,两端削尖,创面很新,倒像是刚在路边伐来急用的。两人相互微微点头,也不互通姓名,各自摆开架势,缠斗起来。台上风声呼呼,宣花斧舞做一片花,大木棍起了一片雾,两人身在其中,影影绰绰,倒像是海市蜃景。上官道:“师父,这是何门何派?何种路数?”昝维道:“我且先问你一问,若是你来和那用斧子的人打,你如何打?”上官道:“用棍子还是用剑?”昝维不悦道:“你代表峨眉出战,自然是要用剑的。”上官沉思半晌,袁七郎见她皱着眉头,以为她无法可想,便替她解围道:“你若想不到破法,不战便是,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我也打他不过。”昝维扑哧一笑,看着袁七郎。袁七郎见她美目流转,巧笑倩兮,也跟着傻笑。可惜昝维眼中的笑意上官尽数看在眼里,她说的是:“你武功怎么差成这样?”上官道:“弟子思量了一下,双斧虽威力巨大,但分量沉重,出招前需抡需推,招与招之间有隙可找,有迹可循,凡是推和顶都可以硬吃,所惧只有抡和剪,不过我看他要剪,必须下盘稳当,无法追击,我躲开便是。若是要抡,胸前必露空门,只需抢其先机,打中胸腹之间,便可获胜。”昝维道:“你何不用你那招‘枝翻袖’?”上官咂摸咂摸嘴,摇头道:“不行,我自己后来想了一下,那么一招太残暴了。”昝维看着她抿嘴笑不停,上官只侧头看她一眼,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把脸撇开。袁七郎与昝维是旧识,“枝翻袖”乃是峨眉剑法套路里柳絮剑法一路,他也是见过的,可是‘枝翻袖’乃是专缴刀枪剑锏鞭诸般中长兵器的法门,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由得喃喃道:“‘枝翻袖’哪里称得上残暴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