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厢广播中传来即将到站的提示声,预示着两人短暂的相遇很快就要结束了。他们同时抬眼望向窗外,又转头对视一眼。灰崎祥吾先咋舌一声,起身拿起了行李包,站在小凑嘉禾面前弯腰说道:“好了,我要走了,再不下去就真的要跟你去宫城了。”“……嗯。”灰崎祥吾见小凑嘉禾眼底的情绪暗了下去,愣了下后又坏心眼地说道:“喂,你才是舍不得的那个吧?”“才没有!”“要是现在跟我告白的话,我大概勉为其难地还会接受哦。”“喂,你才是想多的那个吧?”灰崎祥吾说话间停了两秒,他盯着侧头似乎不愿再理睬自己的少女,忽然想到那时他们初次相遇的样子,而后嘴角又扬得更高了些并试图敛起情绪继续露出恶劣的表情:“可说不定分开些日子,你会发现自己其实还挺喜欢我的,最后抄着闹着要我回心转意。”他的笑容和话语让她一噎,原本以为只是打趣,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灰崎祥吾,我……”没等到回答,他已经弯腰发出了爆笑,伸手拍在了她的脑袋:“跟你开玩笑的,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否定吧。”列车缓缓停了下来,开门声随着响起,乘客紧接着陆续上下。他直起腰,单手拎着行李包,另一只手则随性地插在裤子口袋里:“行了,真的要走了。”“嗯。”“你送我的球鞋,我一定会好好利用起来的。”他拿行李包撞了撞她的膝盖,里面放着的正是他硬让小凑嘉禾送自己的篮球鞋。她忽然明白了过来,然后用力点了点头:“很贵的,别再烧了!”“你呀……我知道了。”灰崎祥吾摇摇头,这家伙临别了还不忘戳他一下,“那么,我走了,你保重。”“嗯,你也是。”他们就这么分开了。一个走出车厢,进入月台后很快淹没在了人流中。一个坐在原地,怔怔的看着电车车门开了又关。广播再一次响起,电车继续驶向前方,终将两人飞速地送往各自的目的地,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宫城。这个据说是赤司抚子故乡的地方,小凑嘉禾其实从来都没有来过,比起繁闹的东京,这远离闹市的小镇显得格外平静祥和。此刻的小凑嘉禾正在新家,这是所普通的公寓楼,据说是她外公留下的,只是很久都没有人来住了。她刚把自己的房间整理好,正准备去收拾客厅,匆忙地把东西搬进搬出还要接电话,勉强在耳朵与肩膀之间夹着个手机。“是啦,要是你能找十七八个人帮我把屋子收拾好再等我搬进来我会更高兴。……哈?……哦。自力更生好像确实是我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嗯啊,妈在房间休息呢,等她醒过来看到干干净净的房间才叫惊喜。”“对了,刚才有人把新校服送过来了,还真是我妈以前念的学校,太麻烦你了,还特地这么安排。”“我没问题的,要真这么担心,你还不如干脆过来帮忙收拾收拾屋子呢。”正忙活的时候,她身后的墙忽然传来了击打声,惹得她奇怪地回头上下打量,一边又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诶,小队长,我不跟你多说了,咱家邻居好像不怎么太平,我去了解下情况……啧,放心,我这种讲道理的人,绝对会处理好邻里关系的,那回头再聊啊,拜拜。”她放下手机,走过去趴到出声的墙那里,确实是从隔壁传来的击打声,像是某种球类物体敲击墙面发出的。虽然不是很大声,还挺有节奏感,但这已经构成扰民了。于是,小凑嘉禾决定去问候下她的新邻居。“叮咚——叮咚——”在她摁响了门铃后,屋内很快传来了主人的回应声——“来啦来啦——是哪位?”光听声音,这应该属于一个年轻爽朗的男生,就是自带上扬、略显轻佻的语调让她还没见到人就已经能大概想象出他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她回答道。门很快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是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生,就外形而言,完全与她猜测的一样。而他们在见到对方后都愣了下,因为他们发现彼此身上穿着的制服貌似是同一家出品。“诶,真巧呢,是学妹吗?”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扬起好看的弧线。她想了想自己准三年生的身份,然后煞有其事地回答。“又或者是学姐也不一定。”【END】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深夜完结!总之如你所见,开放式结局,最后出现的那个人应该不难猜是谁?后面还有几个番外,不出意外会更得比较快!第120章 运动番外「伞」自从亲生母亲赤司诗织病故后, 赤司征十郎便再也没有感受过来自家庭的温暖, 就好像初晨的阳光被忽如其来的乌云遮蔽,望出窗外的每一眼都是光亮全无。原本就严肃的父亲在那之后更是鲜有笑容,与他的对话大多是在晚饭的时候, 是一整天两人唯一都有空闲时间的短短一个钟头, 而唯一的话题仅是他的学业。餐桌上的食物没有了母亲的味道, 哪怕换了再高级的厨师,用了再高级的食材, 放进嘴里依旧如同嚼蜡。“好的,父亲。”“我明白了, 父亲。”“我会努力的, 父亲。”他往往只是这么回答,一次又一次的,尚且年幼的他不会对父亲的决断有任何异议。而赤司征臣也鲜少会对他有所赞许, 因为没有值得夸赞的, 他所得到的一切成绩都是应该的, 赤司家的孩子本就该是最优秀的。所以, 当赤司征臣告诉赤司征十郎他就要再婚的时候, 他只是微愣了下。从情感上来讲, 他很难接受父亲再娶另一个女人,成为赤司家新的女主人, 甚至成为他的母亲。但从理性上来讲,他没有提出反对的权利。“好的,父亲。我明白了。”他的回答依旧只是这句话。那之后的不过三天, 赤司征十郎第一次见到了深津抚子,那个父亲要再娶的女人。小孩心性未褪尽的他难免会拿眼前这个女人跟自己的亲生母亲比较,没有她漂亮、没有她有学识、没有她家境出色。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得到了父亲的心,甚至有传闻他们早年便相识相爱,是对被迫拆散的青梅竹马,而在与父亲结婚之前已经有过一段婚姻。这一切听起来都可笑极了。可无论有再多的疑问与不悦,当他看到深津抚子时仍是微笑有礼地说道——“您好,抚子阿姨。”赤司征十郎对已成为赤司抚子的女人始终礼貌有加,但除此之外便没了其他情感,就连应该对继母有的疏离冷漠都不存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