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真的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了吗?威娜。感应到了身后力量的袭来,夜斗一怔,瞬间后退转身提刀拦在身前,正面向这边飞射而来的子弹:“嘁,我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这么大的威力,雪器就算能把它切断估计也要受到不小的冲击,但眼下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拜托了!雪音!”原本都打算鱼死网破了,谁知——“停下来!”忽然出现的黑发少年拦在了夜斗身前,站在了那颗子弹的运行轨迹上,两手挡在身前,淡色的能量波动是在阻止那颗子弹的前行。但那也只是放慢了片刻,子弹停止的时间连肉眼都捕捉不到又继续向前飞射。“停下!”“停下来!”……但少年放弃,仍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哪怕那颗子弹离自己越来越近。可惜他的能力对于物理时间的控制几乎没有,这么逞强下来的结果就是从手指开始的血管尽数爆裂,可哪怕皮开肉绽也没能起到真正实质的作用。神奈喜看清了来人:“小偷先生?”没错,那就是好不容易从失效的缚中挣脱后赶来的东泽辽。“喂!你疯了吗?!”夜斗一惊,想要提刀上去帮忙,却被对方打断——“你就好好给我呆在那里!”不仅仅是不想在夜斗面前示弱,东泽辽咬紧了牙,继而逐渐加大了自己的力量,而与此同时的,喉咙已经泛起了铁锈般的血腥味。子弹的速度慢慢缓下来了,像是在镶在了这层看不见的墙上,滞留于空气中。东泽辽的十指慢慢向下弯曲,最后奋力一捏,子弹周围的空间就像被挤压了,最后在离他不过一米的地方炸裂成无数碎片,飘落到地上。东泽辽嘴角流出了血,却已经没有办法去擦拭了,他无力地垂下双臂,从肘部开始到指尖都已血肉模糊,已经完全看不出那原来是一个人的手。“……东巴。”毘沙门看着远处的少年,骑着囷巴落到不远处,看到他手上的伤眼中划过不忍,就好像是伤在了自己的身上,但很快这份不忍又被怒火代替,“为什么……为什么要救他?……你真的背叛我了吗?!”“毘沙门大人。”东泽辽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手臂撕裂的伤口仍在淌血,体力不支下跪倒在了地上,“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救他,我只是想要问大人……报仇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没有经历过那些痛苦的事,我或许真的不能明白您对夜斗的仇恨。”东泽辽抬头看向毘沙门,眼中只见坚定未有后悔,“但现在为了他,不惜跟天作对……毘沙门大人,您是要舍弃我们了吗?”“别说胡话了!只要是姐姐大人的意愿!不管是什么……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会接受!”站在不远处的是被东泽辽暂停了时间的绫巴三人,她们赶来时仅仅听到了东泽辽的话,不由开口大声反驳。“没错,这是我们追随毘沙门天的觉悟。”囷巴发出了沉重的声音。“所以……不要再为自己的背叛找理由了!东巴!”绫巴愤愤地看向少年。毘沙门却没有理会旁人的话,她看着摇摇欲坠、体力透支的少年,忽然在他的话里读懂了些什么。“你该明白的,毘沙门。你或许可以不管自己的生死,但你的神器们呢?你认为他们会选择在你违背天的旨意后离开你吗?新的神明可以在人类的愿望中重新诞生,但他们若是受到天罚,那就真的是永远消失在世间了。”宇贺神看向远处那些属于毘沙门的神器,其中不乏老弱病残,“你是为他们取名的父母,但真正的拯救仅仅是这样吗?我看到了你神器的觉悟,但你的呢?沉溺在过去的痛苦回忆里,这难道就是你的觉悟吗?”“我……”毘沙门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早已无言以对,她不得不从心底承认宇贺神说得没错。一直陪伴在毘沙门身边这么多年的兆麻自然明白她内心的动摇,其实这件事本身或许可以更单纯地去解决,只要他把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得说出来,毘沙门的心结就可能得以化解。鼓起了最大的勇气,兆麻开口道:“威娜,其实那件事……”兆麻刚想说出口,可眼前本就虚弱的少年忽然歪了身体倒了下去,毘沙门急忙上前一把将人扶住,慌忙叫着他的名字,根本没法顾及兆麻要说下去的话。东泽辽在毘沙门怀里咳出一口血,他快支撑不住了,只能用最后的力量紧握住毘沙门的手:“毘沙门大人,已经够了……您还有我们,不是吗?”东泽辽没有得到回应,在说完这句话就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闭上了眼睛。“……东巴——!!”“没事的,威娜,他应该是只是疼得昏过去了。”兆麻冷静地得出了结论,但眼下他的话也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了,就好像是被故意打断的一样。他不禁捏紧了拳头,到头来自己还是没能把那件事说出口:“……不管怎么说,快叫陆巴过来看看吧。”于是,在毘沙门紧急的呼唤声中,陆巴带着药貌似匆忙地赶了过来,一片混乱中,他们似乎都无暇再顾及夜斗他们。宇贺神看着满面着忧色的毘沙门,虽然没有明说,但她明白这次她是真的放弃了:“我们走吧。”“嗯。”“夜斗!”感觉到了他们的离开,毘沙门抽身起来看向那个再次转身要走的男人,手中沾上的、属于东泽辽的血汇聚到指尖滴落,她的眼神仇恨仍在,“下次再见,我定会取下你的首级!夜斗问言却未驻足,走了两步后才抬手挥了挥示意听到了:“啊,要来就来吧。”他放下手收回口袋,故作帅气的背后是一脸的戚戚,在心里默默补了下一句话: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等到回身都看不到毘沙门他们后,这次的拯救大行动才算真正意义上的成功,神奈喜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可以放回去了。她回头一望边上,包括自己在内的三个人都是一张极度紧张后垮下来的疲惫脸。雪音也从夜斗的手中脱离,化为人形,算是第二次的作战体验让他浑身像散了架似的痛,连走路都在打晃。夜斗看他这样子立刻跟打了鸡血似的,忙嬉皮笑脸地贴上了上去:“不错嘛,雪音,才这么点时间就已经像模像样了。”雪音听了这话停下了敲着背的动作,有些讶异地看向夜斗,但没一会儿又把头一扭:“那当然啦,只靠你这个没用的无名神,那就糟糕了。”“喂!什么叫靠我就糟糕了!”夜斗依旧是听不得夸奖以外的话,立刻原地跳脚了,“不要随便夸夸你就得意忘形啊!臭小子!”“我实话实说而已!没有我你可是被那个女人揍得很惨吧!”“胡说!你来了,我不一样还是被揍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