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一直期盼着,一直喜欢着,一直等待着。禁忌的感情藏在心中整整十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怕对方知道之后,一转身就悄然离去。所以,直到那个人死了,他都没有说出口。现在是梦吗?又见到了他,而且还穿上了他心心念念的女装……白衣胜雪,宛若仙子。如果是梦的话,那他宁愿不要再醒了。就这样,一直醉生梦死着……“陛下!淑妃娘娘失踪了,要寻找吗?”段宵一惊,猛然醒来。看清自己身下之人后,他连忙怒斥道:“怎么是你!”说着,一怒之下一脚将谢芸踢下了床。谢芸狼狈的摔下床,浑身□着,嘴角微微上扬,略微讽刺道:“陛下以为是谁?是段钰哥哥?”“你……”段宵语噎,一时之间不知道拿什么话反驳,他沉声道:“你胡扯什么!”“臣妾胡扯?”谢芸仰起头,不甘和委屈道:“臣妾承欢你身下的时候,你喊得谁的名字。皇兄,皇兄……就算臣妾再傻也知道陛下的心在哪里了!”“怪不得,这也怪不得,整整三年,陛下碰的女人少之又少,对臣妾又止乎于礼。臣妾还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原来一切的一切是因为陛下你——喜欢的是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皇兄。”谢芸凄声一笑,淡淡讽刺道:“可惜啊可惜,段钰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可是你抢了他的皇位,拥着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段宵冷着脸,摔袖道:“看样子你需要到冷宫里静一静了。”“陛下难道忘了?”谢芸一慌,声音微微扬高,望着段宵离开的背影喊道:“没有家父的帮忙,你何来的帝王之位?你有什么资格将臣妾打入冷宫!没有家父的帮忙,你根本什么都不是!段宵!你给我站住!”“陛下?”莫空见段宵怒气冲冲地从寝宫中出来,疑虑道。“去华容殿!”段宵脸色暗沉,心情差到极点,“还有,将谢芸手里那幅画给朕撕了!”有些禁忌不能触碰。一旦触碰,那些可怕的,极尽压抑的思念就如同疯长的野草般在心中死灰复燃了起来。那是不该有的感情!萍姨的病已经是日积月累的旧疾,穆青暖把整个青岚宫翻了个遍都没有凑齐几个必要的药材。看样子,只能明日一早去太医院碰碰运气了。可是,用什么理由讨要药材呢?穆青暖离开青岚宫时,月亮已经上了柳梢。她蹑手蹑脚地避过华容殿正门口的侍卫从边门潜到了院内。华容殿里有一汪池塘,正是当年段宵的生母投水自缢的地方。此时,满池的荷花在水中摇曳着,微波粼粼的月色下映衬着一个朦朦胧胧虚无缥缈的影子。穆青暖停下了脚步,抬起了头。那人正站在梧桐树下,月光下依稀露出一个俊美熟悉的轮廓。那人听闻声响,转过身来,瞧见是穆青暖,脸上迅速挂起戏谑的笑意,从梧桐树下走出。段宵怎么会在这?今晚不是贵妃侍寝吗?应该是享受着鱼水之欢才对。穆青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段宵笑吟吟地望着穆青暖的小动作,修长的手指准确地握住穆青暖的手指,紧紧的,带着恶意。“爱妃,你终于舍得回华容殿了?这皇宫玩得可尽心?”那个笑意的眼底下除了深邃,竟然还有微微的怒意。同寝“我瞧见御花园□满园。便前去看看,谁知后来让婢女们拿些东西就和她们走散了。”穆青暖顿了顿,笑了笑又道:“结果迷了路,现在才回来。”瞧见段宵略带水渍的墨发,穆青暖心中猜测,莫非他是刚沐浴好过来的?“哦?”段宵扬起隽秀的眉。明明是刻意支开婢女的,穆青暖竟然还撒谎。看来,穆青暖来宫中果然是有别的目的的。他刚才派人找了一个时辰都不见她的踪影,她究竟溜去了哪里?“那为何不从华容殿的正门,而是特意绕开侍卫从边门进来呢?”段宵不依不饶得问着,身子前倾,看着穆青暖,眼带笑意。瞥见身侧的池塘,穆青暖眼也不眨地撒谎着:“从未在晚上欣赏过荷塘月色,所以我特意绕到了这里,想来看看。”“你看……”段宵顺着她白皙的手指望向脚边的荷塘,带笑的神情瞬间凌厉。穆青暖只是想转移段宵的注意力,哪知却看到了这番情景,池塘中的两个倒影相挨甚近,仿若正在轻吻。穆青暖的身子被人轻轻一推,她呆愣地望向伸出手的段宵,在丝毫无防备之下,身子一歪,就这样栽进了池塘。喝了几口水,在池塘里扑腾几下后,穆青暖从水面中露出了一个脑袋,对着环着胸阴着脸的段宵怒吼道:“段宵!”“南周那边没教过你规矩吗?淑妃,你现在该怎么自称。”段宵环胸,神色阴晴不定着。穆青暖咬了咬牙,无奈道:“陛下,为何推臣妾下水?!”他仿若未闻,倒是看着沉浸在水里的穆青暖发起了呆来。“这个池塘深吗?”对于段宵的突然提问,穆青暖错愕不及,她站起身,突然发现,水才到她腰部,她愣愣地答道:“不深。”“呵……”段宵轻笑着,“它不深,却淹死了朕的生母。”他垂下眼眸,此时一身月白色的袍子,衬得段宵的身材纤长而消瘦,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柔感。穆青暖恍惚间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段宵,他似乎就是……站在这个池塘前面。初见时静静一瞥,男孩无悲无喜的目光,坠落的身子,宛如一场遥不可及的梦境。她如同被唆使着,不顾母后的千叮咛万嘱咐不得下水,纵身跳入水池,将昏迷的他救起。她按着他的胸,将他胸中的水压出,可是他仍旧昏迷不醒。对方的脸色白得吓人,她也不顾其他,低头便吻向了他的唇。如此反复着。段宵悠悠转醒,总算将胸中的水汽全部吐出。她就这样,对着一个五岁不到的男孩,一个巴掌扇了过去。段宵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她,问道:“你是谁?”后来才知道,段宵竟然是一个舞女隐瞒着父皇偷偷生下来的孽种。只不过,之后再见时,段宵的母亲死了,而他因为母亲的死彻底痴傻了,没几日就被人欺负着。荷塘的水不深,段宵的母亲却被淹死了?!穆青暖惊讶得抬头。难道当年淹死之事另有隐情?段宵的母亲不是自缢而是被人谋害?!穆青暖费力地爬上了岸,发丝凌乱,衣衫浸湿,活脱脱得像一个从水池里爬出来的女鬼。掩饰着那莫名的酸涩,穆青暖望向段宵,却见他仍然望着池塘发呆。是在想他的母亲了吗?“陛下,你是在想你的母亲吗?”穆青暖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想。”段宵晃过神来,冷冷道,“她是个残忍又自私的女人,而且还是个笨女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