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的心慢慢沉入冰凉荒芜的深海,冷,她唯一的知觉。“只要你跟此事无牵扯,处理起来会得心应手许多。”“哦?”暮雪自嘲:“于是他就理所当然的支开我对不对?”“事情不因你而起。”“那又如何?”“暮雪,就算没有你,今天的祸事迟早也会来的。”“他和林小姐闹翻了,外人的事傅承睿去参合什么。”暮雪怒道。“这你得问他。”结束通话,她没有立马打电话过去,而是走露台一直站到月牙高照才给傅承睿拨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她回到房里上网订机票,第二天一早的航班。做好这些事,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在露台边上望着夜幕海潮。傅承睿始终没回电话,那边的情况她一无所知。她又静站了良久,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生日沈钧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她没看,只记得他说有一天会用得着它。她还算理智,尽管好奇还是听了他的话没去拆开礼物,而是存放在某银行里。想起这件事,暮雪立马拨打沈钧的号码。手机很快接通,暮雪开口:“你再也找不到比她更爱你的女人。”“是吗。”“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若换了你,你愿意跟一个日日算计自己的人相处?”“看她对你……”“别跟我说爱不爱的,我不信。暮雪,那个人不是你,我就不信了。”“不信又如何,爱算什么呢,它们比得过江山事业吗。沈钧,你那么理智的人,为什么也……”沈钧轻笑:“你激动什么,我做这些不为你,这一天迟早会来。”暮雪微愣:“我知道,可你现在跟她闹翻你想过后果吗,万一……”“你担心我?”“你和她的斗争,为什么牵扯我们家?”沈钧良久良久都不出声,暮雪屏住呼吸,有些后悔。“有些事你不知道也好,听说在三亚,还愉快吧。”听他坏笑,暮雪恼恨:“我愉快又如何不愉快又如何,算我多事。”“你能给我电话,我很开心。”“开心什么,你都朝不保夕了有什么值得开心的。”“放心,我会长命百岁。”暮雪不想表现出她的担心,她真不愿意和过去再有牵扯。她说:“还记得你送我的那份生日礼物吗,当年你要我以后用得着再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送我什么?”“除了钱我没别的。”沈钧自嘲:“放心,那些钱很干净。”“为什么要给我钱?”“补偿吧,今晚就为这事?”他的口气沉下来。“是。”“我知道了。”忙音传来,暮雪拿着手机愣怔。第二天一下飞机,她拖着行李直奔公司,却在公司楼下停住步伐。开车的师傅奇怪:“这位小姐,你不下车吗。”暮雪望着走进大楼的男女,摇头苦笑:“不了。”说什么不动朱颜,只因牵动他人。借口,统统都是借口。暮雪再次拨傅承睿的电话,他接起来了,“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我现在有点忙,等会儿给你回过去。”“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昨晚你给我电话了?”他惊讶,随即解释:“最近比较忙。”“昨天我爸问起朱颜,他说朱颜好久不给他电话了,你若能联系上跟她说一声吧。”暮雪找了个借口。“你不是讨厌她吗。”傅承睿察觉不到她的异常。“怎能不讨厌,一码归一码。我和她的账,我要一笔一笔亲自跟她算。”“你在哪。”“还能在哪,当然在三亚。”“别乱跑,我办完事就回去接你。”“好啊。”挂断电话时,暮雪笑出声。她先回梨园,梨园没人,她把礼物取出,拨了沈钧的号码。他笑:“就那么担心我?”“我要见你。”“今天不方便。”“我要见你。”暮雪加重语气,提别强调:“今天。”“今天不行,改天。”“今天不见永远也别想再见我。”“你威胁我?”他轻笑:“你真以为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足以威胁到我?”“不想见我是吗,好,后会无期。”说着就挂了电话,一点也不含糊。她靠着椅背点了一支烟,青烟袅袅,她看起来有些落寞。也不知过了多久,有电话进来。她没去看谁的来电,公事公办说道:“哪位。”“是我。”“你是谁?”知道她是故意的,沈钧有些无奈:“为什么要见我,还我东西?不用,我送出去就没想要回来。”“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后会无期吧。”他叹道:“我在医院,总医院。”暮雪只觉心尖抖了一下,疲惫地笑说:“还以为你无所不能。”“你要来吗。”“不。”“倔,那后会无期吧。”暮雪没再说话,挂了电话仍旧发呆片刻,才将车开上路。到了总医院,沈钧的手下见她来了,颔首致意。暮雪推门进去,他靠在床上,低着眼看文件。“东西还你。”她把没拆包装的盒子往床上一扔。“不是说后会无期吗,骗我。”“今后两清了。”说着她就想走。沈钧动作利索的翻身而起,几步就将暮雪制住,从身后搂上她,笑问:“两清想也别想,我不会让你如愿。”“你苦肉计?”暮雪想掰开他的手,又哪里掰得开。“当然不是。”暮雪心下着急,他却说:“陪我说说话行吗。”随即也放开她,他则虚弱地走到旁边的沙发椅上。暮雪这才主意他,脸色很不好,紧紧地皱着眉,看来刚才又扯到伤口。她心想活该。她摊手:“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就说你婚后生活吧,说说你跟他。”“你有病。”“是,我有病,要我没病,我怎么会给她白白捅一刀?”暮雪自认为很镇定,听他这一说脸色也不由微微一变:“你?疯子。”“她曾救我一次,我还她一刀如何?”“她说的?”“是啊,她还说从此两清。现在真两清了,她要我走投无路,再去求她。”“她的话你信?”“你的话我信,她和我半斤八两。”“非要走这一步?”“你只道她对我情深意重,只道我薄情寡义。”他哂笑:“曾经的我也很天真,曾想着报答她的救命之恩。”“难道不该吗。”“你会爱上一个曾把你推向火海然后又施以援手救你一命的人吗。”“那时她才多大?”“所以,那几年她不动你,我也觉奇怪,你也不怎么聪明,她怎么就不敢动你呢。”“因为有你。”“开始我也这样想,现在才明白,因为你的姓氏,因为傅总。她计谋再狠这些她不得不顾忌。”“你的意思当年你差点死去是她一手策划,她那么爱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