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廷叉着腿坐在凳子上,双手撑着凳沿,一脸无辜:“二哥定力太强,不捅一刀狠的拿捏不住啊。”卫青:“……”卫青发现两个弟弟越活越回去了,时常幼稚得不行。但想到他们这几年吃的苦,他又没了脾气。卫青道:“苏煊是玉面罗刹的事,我也是最近才猜到的,我事先也并不知他对爹动了杀心。”卫廷点头:“这个我信。”二哥是不可能让爹身陷险境的。若早知苏煊对爹动了杀心,二哥一定会提早防着他,甚至可能会想办法除掉他。接下来卫青的神色有些复杂:“关于玉面罗刹本身,我在西晋曾略有耳闻。他是杀手盟的杀手,江湖上最神秘的两个门派,一个是百花宫,另一个就是杀手盟。百花宫避世多年,江湖上已许久没有他们的传闻了,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杀手盟一直在各国都有生意。”“然后呢?”卫廷示意二哥继续说下去。卫青道:“江湖上有个杀手榜,但那并不是杀手盟的排名,事实上,杀手盟不少杀手在江湖上是没有排名的,不是因为弱,而是太神秘。”卫廷嗯了一声:“明白,不然就凭尉迟修是排不上第二的。”卫青道:“杀手盟盟主的座下共有十个亲传弟子,玉面罗刹排行第九。”卫廷问道:“按入门时间排的?”卫青道:“是。”卫廷并不意外:“也对,以那家伙的武功,怎么也能排进前三了。”卫青道:“杀手盟盟主喜欢周游列国,碰到上等的苗子便会带回杀手盟,通过考验后成为他的亲传弟子。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奇特的,若非说有什么,那就是十岁才开始习武,其实已经有些晚了。”卫廷再次点头:“我记得哥哥们三岁便开始扎马步了。”卫青的神色变得更加复杂:“这不是重点,倘若你知晓苏煊的过去,就会发现处处都透着诡异。”卫廷皱眉:“苏煊的过去?”卫青道:“他五岁那年落水,救起来后高热了三天三夜,坏了根骨,这辈子都再无习武的可能。杀手盟有一种秘术,可令人重塑根骨,个中细节我不清楚,只知会经历全身的碎骨断筋之痛。不是一次,是每年一次,熬过五年,方可成功。玉面罗刹是十岁被收为盟主弟子的,杀手盟盟主不可能收一个废人,换言之,他在十岁那年必定是彻底痊愈了。”“如此说来,他岂不是从六岁就开始……”卫廷简直难以置信!卫青看着自己手腕的伤疤:“没错,一个大人都很难熬过碎骨断筋之痛,何况一个六岁的孩子?还经历了整整五次。我怀疑那种秘术,迄今为止真正成功的只有玉面罗刹一人。杀手盟盟主正是看到了这孩子身上的可怕意志,才会破例将十岁的他收为亲传弟子。“杀手盟盟主对他无疑是偏爱的,甚至允许他扬名江湖。”卫青摇头:“只是……我还是想不通。”卫廷揣测道:“会不会他是被杀手盟盟主逼迫的?杀手盟盟主只想找个孩子试验秘术,苏煊倒霉,无意中被选中了。”卫青想了想,轻轻颔首:“这是最合理的猜测。”否则谁敢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会主动去承受碎骨断筋之痛?卫廷似有顿悟:“难怪他身体一直不好……十岁后他去了外祖家养病,应该是那时起他就开始习武了。他今年二十,十年练成如今的境界……有些过分了吧?”卫青望向窗外如血的残阳,喃喃道:“谁知道他又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惠安公主气呼呼地从苏煊的屋子出来。苏璃在地上走了一圈,脚麻缓解之后,又继续躺回去吃米糕了。惠安公主犹豫了几下,来到他面前,冷着脸问道:“我看起来……像是喜欢你四哥的样子吗?”苏璃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讷讷点头:“嗯啊。”惠安公主想反驳,欲言又止,咬了咬唇,指向苏煊的屋子:“那他看起来,像是不会对本公主动念的样子吗?”苏璃再次讷讷点头:“嗯啊。”惠安公主气到跺脚,将苏璃手里啃了一半的米糕抢过来,扔进盘子里,随后将米糕与酥点全部端回了自己屋!“喂喂喂!我四哥断情绝爱干我什么事啊?你抢我吃的做什么?”苏璃赶忙站起身去拿,另一只脚又麻了。他瘸着腿原地直跺:“哎哟哟,麻了!麻了!”第828章 828 小虎之威卯时刚过,天际墨蓝,似亮非亮。圣女已经起了。她刚给程清雪施了针,清除程清雪体内的余毒,转头就听人来报,陛下召见。近日南疆王召见她的次数有点多。圣女略一沉吟,坐上马车去了。此次她没带上卢长使,而是留下对方照看程清雪。本以为这一次是南疆王自己的事,等去了之后才发现是三王子出了事。三王子的情况很糟糕。他的头发烧了一半,不得已只能把剩下的一半也剃了。堂堂一国王子成了秃瓢,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脸出去见人了。不能见人事小,关键是……他受了点儿伤,伤的不是地方。御医们看过束手无策。尹小蝶与程清瑶同为圣女,可尹小蝶年纪太小多有不便,南疆王便只召见了程清瑶一人。圣女老远便听见三王子惊恐的叫声,几个御医摁不住他,圣女进屋,一招点了三王子的睡穴。三王子昏睡过去。御医们讪讪地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南疆王挥手让他们退下。“你给辉儿瞧瞧。”南疆王说道。圣女掀开被子,解了三王子的衣衫。他身上多处擦伤,但并不算严重。大腿上有不少淤青,像是被什么重击过,连腿根部都有,若再近个一寸半寸,便要沦为废人。三王子的伤势俨然不止表面看上去的这么简单,不然不至于将她一大早叫进宫来。南疆王迟疑道:“辉儿他……受了惊吓。”卫胥当晚是在救人,他下脚是有分寸的,绝对没有让三王子鸡飞蛋打。可架不住三王子自己害怕,看着一个高手不停往自己裤裆上踩,吓都给吓出毛病了。这才是最难治的,因为根本没有对症的药啊。南疆王只有这么一个嫡子,想到嫡子自此都不能再人道,他自然是不依的。圣女合拢了三王子的衣衫,将被子盖回去:“我开个方子试试。”南疆王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可知那晚在王宫纵火的人是谁?”圣女道:“不知。”南疆王将一幅画像扔在了她面前的床头柜上。南疆王道:“有人在六部外看见一个陌生的指挥使,侍卫们与宫人都以为是哪儿新调来的。”圣女拿起来,将画像展开。上面画的是一个身着盔甲的男子,盔甲有些不合身,明显是小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