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郎中道:“刚刚来了个病人,找仁心堂,找到咱们这儿了,我看他似乎是受了伤。”仁心堂是已经打了烊,大夫都要上马车了,让妇人眼疾手快地拦下了。“大夫!你是仁心堂的大夫吧!快救救我儿子!我儿子从马车上摔下来了!胳膊不能动了!”这位大夫也行胡,是胡家旁支,因医术不错被选到本家来,他比符郎中年长几岁,留了一点胡子,看上去更老成,也更令患者信任。车夫道:“不严重的话,明日再来吧……”妇人劈头盖脸一顿骂:“怎么就不严重了?没见我儿子胳膊不能动了?”她的声音引来了街边的小贩与路人。众人好奇地围了过来。胡大夫皱了皱眉,耐住性子,语气宽和地说道:“这位夫人,你先稍安勿躁,让我瞧瞧。”说罢,他从脚凳上下来。妇人的脸色这才好了些:“那就劳烦大夫了。”胡大夫让车夫提着油灯,他现场给对方看诊。他问道:“你哪儿不舒服?”男子道:“我从马车上摔下来了,浑身疼,胳膊动不了了。”胡大夫轻轻托起他的右臂:“是这只胳膊吗?”妇人一惊:“大夫你轻点儿!”胡大夫笑了笑:“我心里有数的。”四周围观的越来越。胡大夫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他的右胳膊:“还是动不了吗?”“动不了。”“还有哪儿疼?”“哪儿哪儿都疼。”“头呢?”“头不疼。”胡大夫看了看他的衣裳,还算完好,除了手背上的一点擦伤,并无其余的出血状况。胡大夫语气温和地说道:“你胳膊脱位了,我给你接上去,会有点疼,你忍一下。”男子一听会疼,立马害怕了。胡大夫耐心宽慰:“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怕,很快的。”男子吓得脸色发白。胡大夫一手摁住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胳膊,晃动了两下,在男子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时,咔的一声,给他接了回去!男子大叫一声。以为会很痛,并没有。他怔了怔:“诶?”胡大夫笑道:“看看能动了吗?”男子尝试着动了动:“咦?我能动了!我的胳膊能动了!娘!我真的能动了!咝——”他动几下,忽然倒抽一口凉气:“疼疼疼,还是有点疼。”妇人再次担忧起来:“大夫……这是……”胡大夫笑了笑,说道:“别担心,轻微疼痛是正常的,复位后需得修养半月,这半月尽量不要活动胳膊。”妇人放下心来。四周的百姓啧啧称赞。“不愧是仁心堂啊,我隔壁的邻居,和他一样的情况,疼了好几个月呢!至今没痊愈!还落了点儿病根!”“咋没找个大夫?”“找了!那大夫不行啊,若是来仁心堂,也不必遭那起子罪了!”“用你们说,仁心堂是胡家开的,胡家可是出了一位院判大人呢!”“以后我也来仁心堂治病。”“你治得起再说吧!”这是大实话,仁心堂又不是济世菩萨,救死扶伤是有代价的,这儿的大夫医术高明,诊金也比别的医馆贵。这位妇人显然不是差钱的主儿,立马掏了一个银锭子递给胡大夫。胡大夫没伸手去接,是车夫接过来的。“多谢大夫!多谢大夫!”妇人连连道谢,拉着儿子的手就要离开。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她:“慢着,你们不能走。”众人回过头。妇人看着自人群后方走过来的小胖丫头,问道:“你谁呀?”符郎中也挤了出来。妇人认出了他:“是你!你们是隔壁的……”隔壁的旧药铺倒闭了,来了一家新的药铺,不少常在这条街上走动的百姓都知道。“你们想干嘛?”妇人没好气地问道。苏小小看了看他儿子,对她说道:“你儿子的伤势很严重,需要抢救。”妇人的脸一黑:“我儿子好端端的,你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苏小小正色道:“不抢救,他活不过今晚。”妇人气鼓鼓地说道:“你你你……你咋说话的?你咒我儿子呢!你是不是眼瞎了?没见我儿子生龙活虎的?仁心堂的大夫已经把我儿子的伤治好了!我看你们是开黑店的!来砸招牌的吧!”胡大夫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他看向苏小小,冷冷地说道:“你们要抢生意,也不是这么胡来的。这位公子的胳膊已经复位了,你们不要在此造谣生事。”一个小贩呵呵道:“仁心堂的大夫都说治好了,他们哪儿来的胆子质疑仁心堂的医术?”另一个小贩嘲讽道:“就是想骗点儿银子呗!”妇人冷哼道:“你们这种黑心药房,我才不会上当!”话音刚落,她儿子抬手捂住胸口,神色痛苦地倒了下去。所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儿子——”妇人失声尖叫。胡大夫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只是脱个臼而已,头部也未受到创伤,为何会这样?第270章 270 降维打击起先,大家伙儿全在为仁心堂说话,谁也没料到事情急转直下,一下子众人全都傻眼了。妇人瘫坐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着痛苦不已的儿子,红着眼眶控诉道:“大夫!你不是说我儿子没事了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胡大夫到底有着多年的行医经验,他很快镇定下来,在脑海里迅速回忆了一番为对方诊断以及医治的过程。他确定自己没有任何做的不对的地方。妇人慌了,哭着冲胡大夫喊道:“你杵着做什么?快来救救我儿子啊——”胡大夫也想救啊,然而他无从救起!就在此时,苏小小大步迈了过来,对妇人冷静地说道:“这位夫人,请你让一下,你儿子的情况很危急。”妇人这会儿对着苏小小也骂不出来了,她害怕地看向符郎中:“我……我儿子到底怎么了?”她认为符郎中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符郎中皱眉道:“应该是内伤。”“夫人?”苏小小再次提醒。妇人六神无主,她希望仁心堂的大夫出手医治她儿子,可仁心堂的大夫就跟傻掉了似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难道真要把她儿子的命交到一个名不经传的大夫手上吗?苏小小已经戴上了手套,正色道:“你再不让开你儿子真没救了!”妇人被一个小丫头的气场震慑了,乖乖地挪到了一边。苏小小在患者身边跪下。妇人忽然抓住苏小小的手腕:“等等,怎么是你?不是他来救吗?”被点名的符郎中一怔。他该如何解释,苏姑娘的医术比自己高明?苏小小不咸不淡地说道:“这种小病,何须劳动我师父,我就能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