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齐白昱:“我们要不要停下。”齐白昱当时犹豫了一下,然后摇头:“现在就放过他,太轻易了些,总要让他再吃点苦头。”我觉得齐白昱精神不正常,不过我自己又好到哪儿去呢?可在一年后,这个口口声声说要让陆迁“吃苦头”的人却偷偷跟陆迁在一起了。我得知后快气疯了。说要报复陆迁是他,现在跟陆迁上床的人也是他,真是当了婊/子又立牌坊。我去捉了奸,并且吓唬陆迁,说会让他失去一切,希望他能治知难而退,离齐白昱远远得。我还警告齐白昱,最好不要再跟陆迁往来,不然我不仅不会跟他离婚,还会让陆迁永远只能当见不得光的小三。齐白昱答应了。他装作腻了的模样,把陆迁踢掉,以一个花心总裁的身份留恋于风月场所,希望借此能让陆迁对他死心。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我本来坚定地相信,只要看着陆迁痛苦,我就会开心,起初也确实是那样。可是越到后面,我所体会到的只有苦涩与郁闷。午夜惊醒,我总是忍不住问自己。他是我曾爱的少年啊。我为什么会答应折断他的翅膀呢?期限很快就到了,我履行约定跟齐白昱离了婚,从他身上撕下来一大块肉,打算远走高飞。我不忍再愿看着我的少年摔进泥里,我选择逃离。然而没过多久,齐白昱突然找上我。他说:“陆迁被机构盯上了,我们得想办法救他。”我并不清楚他口中的“机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陆迁有危险却是真的,我还记得上一世陆迁的不幸遭遇,我得阻止陆迁被那伙人找到。我们俩虽然都希望看到陆迁痛苦,但不允许带给陆迁痛苦的人是除了我们俩之外的人。所以我们再次联手,不断给机构放烟雾弹,试图隐藏陆迁的存在。可是陆迁似乎误解了我们的行为,不断跟我们对着干,给我们找麻烦,使绊子,高调彰显他的存在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拿陆迁怎么办了。有时候,我会想,要不把陆迁关起来吧,这样他不仅没有危险,还能一直看着我。可是还没等我把这个想法付诸实践,陆迁就落入了机构的圈套——他被改造了身体,还跟齐白昱发生了关系。齐白昱很慌乱,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的范围。他说陆迁身上又被植入了螳螂程序,一旦作为母体孕育生命,他很快就会走向死亡。我告诉他,只要打掉那个孩子,陆迁就安全了,事后我们再好好补偿陆迁。于是齐白昱照做了。没有“父体”的营养补给,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个死胎,齐白昱亲手把他处理掉以后,回来哭了好久。他说,他不想再折磨陆迁,也不想折磨自己。我嘲笑他,“原来你还知道那是折磨啊。”我们最终停止了这场长达十几年的复仇游戏,然后一起去给陆迁购置生活用品。然后我在商业街意外看到了陆迁。他坐在一辆快报废的车上,看上去瘦了好多,本来就小的脸现在仿佛用一只手就能捧住。当他跟车一起撞上来的那一瞬,面对最后一次死亡,我的内心居然很平静。虽然很可悲,虽然很戏剧。但我终于不用再流浪。我会和我的少年一起被埋葬。是起点亦是终点被遗弃许久的实验室今天突然迎来两位不速之客。瘦猴儿男踹开紧闭的铁门,然后弓下腰,朝身后的人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医生,您来这边。”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手提精致的小箱子,慢条斯理地踏进这里,巡视四周后,脸上的面具开始变化。那些花纹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嫌弃的表情。他指着不远处的手龙头,“索塔西,去试试看能不能打开。”瘦猴儿男听话照做,他先是扭动阀门,管内传来沉闷的咕咚声,却不见有液体流出来。于是他用力拍了拍管壁,空气中陡然弥漫起一股腥臭,水管轰隆隆炸出两声响,旋即呼哧喷溅出一大团血红色的不明物体。瘦猴直起身,雀跃地看向燕尾服,“医生,好了!”与此同时,燕尾服也打开了手中的箱子。箱子里装着一团畸形的“人”,双眼死死大睁着,似乎要蹦出眼眶。燕尾服把箱子倒放,“人”就从箱子掉在了地上,燕尾服用皮鞋尖轻轻踢了它一下,淡淡道:“去吧,那里的投喂机还能用,多吃点。”“人”机械地转动着眼珠子,然后像一条疯狗猛地冲向不停排泄的水管。实验室里响起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看着“人”大快朵颐的模样,燕尾服冷笑一声,“瞧瞧我们自视甚高的R变成什么模样了,啧,你真应该照一下镜子。”“人”停下进食的动作,幽幽望向燕尾服,明明没有嘴,却发出了沙哑的声音。“W,你是来嘲笑我的?”“不不不”,W摇摇头,“我费这么大功夫劝说机构停止对你的捕杀,从那群人类手里救下你,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人”沉默不语。W往前迈了一步,双手抱臂。“R,你要知道,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事,要结束两个种族之间的恩怨,光你一个人的能力绝对办不到。”“你看看你单独行动的后果?”他的嗓音充满戏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