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不离知道,卿卿对二毛的印象不错,一直在点拨他,就看这小子有没有悟性了。二毛领着陈卿卿找到李老五家。到院前,二毛吞吞吐吐道:“李家村跟咱们不合,借车少不了受他一顿奚落。”“你往前看,看到什么?”陈卿卿问。二毛看过去,李老五家的院子啊,还能有啥?“是一把合上的小锁。”二毛都快看成斗鸡眼了,也没看到锁在哪儿?门也没锁啊?“你再向远看,看这个李家村,是什么?”不等二毛回答,陈卿卿自问自答,“还是一把锁,比眼前这个大点,但也不算太大,没有大到解不开的地步。”“族奶奶......疯了?”二毛憋了半天,只想到这句。不疯怎么说胡话?于不离抬腿踢他一脚,他不介意先把这小子踢疯。陈卿卿抬手,示意不离不要对孩子这么粗鲁,进一步解释。“现在,我来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你问,男丁走后,女眷们会是什么下场?这个问题跟借驴车以及我们进城想要达成的目的,都是‘锁’。世间一切的困难,都是锁,你解开的锁越多,你眼里的世界就越宽广,你能给你和身边人带来的幸福感就越多。”“无论是大锁小锁,只要是锁,就一定有钥匙,没有解不开的锁,只有开不了锁的人。”就是因为她自创的开锁理论,她才对找方法回家怀有希望,别人认命,她只信自己。“不否认,有时候锁太大了,我们的能力是真解不开,但你尝试开,无论好坏,都会给你个明确结果,可你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就只有一个坏的结果。”陈卿卿说这一串,就是想看看二毛有没有悟性,话点给他,多久能参透就看这孩子的理解能力了。“有时候,钥匙在我们自己手里,有时候钥匙在同伴手里,有时候钥匙甚至在我们敌人的手里,怎样让这些人配合我们开锁,这就要看本事和运气了。”陈卿卿说完,对着院里喊了嗓子:“有人在吗?”“你找谁?”一个中年汉子从屋里出来,看到二毛,脸唰地沉下来。“臭小子,你来我们村干嘛?找揍?”“我是于家现任族长,借一步说话。”于不离上前。中年汉子正是李老五,听于不离自称族长愣了下,哈哈大笑:“你就是满山嘴里说的那个京城的秀才?你还真敢回来,瞅你这身板子,也不知道扛不扛得住——啊!”中年汉子捂着肚子,脸都绿了。于不离收拳,依然是文质彬彬。“可以借一步说话了吗?”“你,你要干什么?想干架?”李老五被这一拳揍得五脏都像是挪了位置,见识到于不离拳头厉害,语调多了几分忌惮,一双眼却是滴流乱转,随时准备喊人过来打群架。但很快,李老五变了脸,握着拳头,声音好了起来。“于族长找我有什么事?您贵人的脚怎么沾我们这贱地?”“雇你家驴车去县城,你愿意陪我们走一趟吗?”于不离问,顺势比了个1的手势。李老五马上点头哈腰:“我这就套车,几位稍等!”转身把手里多出来的碎银塞腰里,笑得比树上挂着的柿子都灿烂。“这......族爷爷施展了什么法术?”二毛的角度看不到于不离往人家手里塞钱,陈卿卿也看不到,但她能猜到。“他没有用法术,他只是开了这把‘锁’而已。”第20章 对你族奶奶的武力值一无所知于不离来之前把二钱的碎银一分为二,给了李老五一半。用手势告诉李老五,事成之后还能得到一半。这个价不可谓不高,李老五不热情才怪呢。二毛被祖宗们的“开锁术”狠狠惊到了。陈卿卿笑着道:“看,我说过,借车是小锁,开这把锁不费事。”二毛闻言就像是被雷劈了似的,被仇恨塞满的脑子里,突然就闪出一道光来:“族奶奶......那咱们于家的这把‘锁’,您和族爷爷能开吗?”陈卿卿指了下天,二毛顺势看过去。“看到什么了?”“呃,太阳?”总不会又是什么‘锁’吧?!“正是太阳,无论发生什么,太阳都会照常升起,锁能不能开,试试不就知道了?县城走着!”二毛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眼眶突地热起来。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火,想到爷爷含着热泪说的那句“牛爷爷来了,咱们于家沟就有希望了。”“希望”这俩字,对保受欺负的于家族人来说,已经成了跟魑魅魍魉一般的存在。都说天地分阴阳,魑魅魍魉横行,可谁也没亲眼看过妖魔鬼怪长什么样。“希望”也是一样,长辈们总挂在嘴边,可谁也没见过。压在于家族人身上的不幸越来越多,压得人喘不上气。但就在此刻,二毛看到了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俩祖宗,也看到了希望。“愣着干嘛呢,上车啊。”陈卿卿招呼他。李老五套好了车,二毛擦擦眼角的泪,爽快地应了声,对未知的旅程充满了期待。几人上了板车,于不离从背篓里拿出褥子铺上,让陈卿卿坐在上面,他坐在陈卿卿边上,把她跟二毛隔开。李老五试图跟于不离套话。他对于家沟横空出世的族长十分感兴趣,这碎银子给了他极大的震撼,想窥探于不离到底有多少家产。陈卿卿叫于不离奸商也不是白叫的,从他嘴里根本问不出一点有用消息。他问于不离在京城做什么,于不离反问他家今年收成如何,他问于不离此行多少人回来,于不离笑而不语,李老五口干舌燥也没问出半点内幕,急得抓起水囊狠灌一口。“看来老五兄弟人在村里坐,知晓天下事啊。”陈卿卿恭维。“小哥你说的太对了,我李老五在这一片拉车,要说京城大事咱是不知道,可这十里八村大事小情,我还是知晓一二的。”古往今来,拉车的见的人多,去的地方多,听的闲话也多。一来二去的,对自己的知识储备就迷之自信,总觉得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李老五就是典型的出租车司机性格。“我们俩刚从京城回来,也不太明白咱县里各位官老爷的脾气秉性,老五兄弟懂的肯定比我们多吧?”“这——”听到陈卿卿打听官老爷们的事儿,李老五不说话了。“别为难他,他一个拉大车的,哪儿知道这些事?”于不离撺掇。“我怎么会不知道?您二位问这个,是想解决你们于家沟纳粮的事儿吧?这事儿吧,说容易也容易,说简单也简单。”“怎么个容易法?”二毛闻言激动的坐直,被于不离一把按住,于不离警告地看他一眼。被于不离警告后的二毛虽心里急切,只能坐下,抓心挠肝的等着李老五继续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