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大哥让我变得痴傻,不就是为了四月谒陵之时,让父皇彻底对我死心吗?”叶云归道:“如今离谒陵之日还有些时候,我想把他这份心意,还给他。”满月无奈,只能又替大皇子安排了一个噩梦。外间的桌上,点着一只蜡烛。烛光透过屏风,能照进榻上些许。这蜡烛是叶云归点的,他说自己怕黑,夜里睡觉也要点着烛火。岑默不知道叶云归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会怕黑,难道是因为夜里老做噩梦的缘故?他转头看向身侧,便见叶云归眉头紧拧着,长睫微颤,显然是又做了噩梦。可奇怪的是,今晚对方的面色不像以往那么苍白,反倒带着点突兀的潮红。叶云归本就长得漂亮,面颊染了红意后,便让人有些挪不开眼。岑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像是在安抚。睡梦中的叶云归,只觉浑身燥.热,浑身像是要烧起来了一般。此时肩膀忽然一凉,令他舒服得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于是,他遵从着本能,靠近了那凉意的来处。岑默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之人,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二殿下今晚做的不是噩梦……是别的梦。第10章 叶云归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待他醒过来时,便觉疲惫又茫然,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他伸手在衣服里侧摸了一把,顿时有些无奈。其实,他并不经常做这样的梦。总的来说,他不算是欲求很强的人,过得还算清心寡欲。上一世他忙着做好太子,这一世则忙着复仇与自保,根本没有别的心思。也许是因为春天的缘故,让人比较躁动。叶云归翻身坐起来,暗道幸好岑默不在,否则就尴尬了。他换了身干净衣裳,又草草收拾了一番,这才起身出门。小羊见他起来,忙过来伺候着他洗漱。“岑默呢?”叶云归随口问道。小羊指了指前院,那意思在前院呢。“他去前院做什么?”叶云归不解。小羊指了指院墙,拿手比划了一番,又做了个防卫的姿势。叶云归看得一知半解,却没继续问。这会儿李兆和常东亭都不在,想来那俩应该是跟着岑默偷师呢。这会儿早饭还没好,叶云归闲着无事,便取了牛筋草来坐在廊下编蝈蝈。像上次一样,他编的蝈蝈都只有半只,尾巴全都是散着的。“殿下,您要编多少只啊?”不远处的墩子朝他问道。“越多越好吧,最好把屋子堆满。”叶云归笑道。墩子也不知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也没多问,转身又进了厨房。不多时,岑默和李兆常东亭二人便从前院回来了。“殿下。”两人忙朝叶云归行了个礼。岑默则立在廊下,抱臂倚在廊柱上看叶云归编蝈蝈。“又去练刀了?”叶云归问。“属下和东亭又朝岑大侠学了几招,怕在这院里吵着殿下,就去了前院。”李兆道:“岑大侠不止指点了我们刀法,还带着我们将咱们这小院的防卫加强了一番,设了几个简易的机关。”两人朝叶云归汇报完,便又去做新的机关去了。叶云归抬眼看了岑默一眼,见对方正盯着自己。大概是迎着朝阳的缘故,他莫名觉得岑默的目光有些灼人。“你盯着我做什么?”叶云归问。“殿下好看,还不许人看吗?”岑默走到他旁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根牛筋草拿在手里把玩,“我挺好奇的,殿下被废之后,为何只带了亲随和小厮,没带家眷?”叶云归一边编着手里的蝈蝈一边道:“我没有家眷。”“不会吧?”岑默故作夸张地道:“殿下已到了弱冠之年,身边不至于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吧?”“你不是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吗?怎么不知道我府上有没有家眷?”“岑某是刺客,又不是说书的,对殿下的内宅之事怎会了解。”叶云归将手上编了一半的蝈蝈放下,又取了新的牛筋草来,“我十三四岁的时候,宫里就给安排过贴身伺候的人,不过我不喜欢女孩子,既不想勉强自己,也不愿平白耽误人家。”“殿下也好男风?”岑默问。他这个“也”字用得很妙,惹得叶云归忍不住瞥了他一眼。“那宫里没给殿下安排美少年吗?”岑默又问。“我在这种事情上不怎么热衷。”再说了,他一个太子,若是被人传出去狎玩少年,终究是不怎么好听。虽说皇族中好男风的贵族也不是没有,但叶云归从前那服从礼教的性子,是不会允许自己做这种出格的事情的。少年时,他身边一个宫人倒是自作聪明帮他安排过一次。不过叶云归并未沾染,而是发了一通火,将人都赶出了宫。其实,关于叶云归的性.取向,原书中并未提及。书中给他的篇幅非常少,关于他的少年时期和成长经历大都是一笔带过。但他的人生却和每个人一样,都是完整的。有喜怒哀乐,有少年人的烦恼,也有憧憬和惶恐……“殿下,你如今不会还是童子之身吧?”岑默问道。叶云归拧了拧眉,心道岑默怎么忽然和他聊这么私密的话题?不对劲啊!“满月!”【小归。】“我昨晚做梦,是不是说梦话了?”【不止说了梦话,还有一些其他表现。岑默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叶云归:……他现在只想回屋钻到那个坑里!“殿下?”岑默见他满脸通红,忙开口问道:“你不舒服?”叶云归压根不敢看他,拿着手里编了一半的蝈蝈,起身便回了房,还顺手把门插上了。岑默立在门外,眼底不由闪过了一丝笑意。门内,叶云归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想到方才岑默那些看似随意的话,肯定是在揶揄他。偏他还傻乎乎地认真回答对方!【小归,这没有什么丢人的。】“弄脏岑默衣服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不会觉得丢人!”【对不起小归,我没想到会让你这么困扰。】“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难道这梦是你安排的?”【我怕噩梦做得太多,会让你难受。所以私自调用了权限,修改了精神攻击副作用产生的类别,将你的噩梦窜改成了……昨晚的梦。】“我真是谢谢你了!”叶云归一脸崩溃,却也不忍再继续责怪满月。客观来说,这样的梦的确比噩梦要好应付一些。只是太丢脸了而已……叶云归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许久,直到早饭时才出来。岑默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很喜欢看他这副窘迫的模样,目光一直盯着他不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