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镜容生疏地给她盘了个发髻。不算精致,但也不算丑。他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难为情。“第一次盘发,手还很生。若是你觉得丑我就——”话音未落,葭音就径直打断他:“不丑。”少女眉眼含着笑,声音甜丝丝的,“夫君,我觉得很好看,我要一天都盘着这个头发。”“你再帮我戴根发簪,好不好?”镜容挑选了根白玉簪,斜斜地插在发髻之上,只见着小姑娘微红着脸,眼中尽是欢喜之色。只给她盘一次头发,她就高兴成这般。镜容垂下眼帘,在心中暗暗叹息。他的阿音,果真是极好哄的。葭音也在心底里想。她的镜容,果真是又温柔,又有耐心。明明这样一个心系天下之人,却也能放低姿态来,认认真真地为她描眉画黛,为她束发盘髻。为她挑选一根,最适合她今日妆容的白玉簪子。……中午,镜容教她做了几道菜。葭音惊愕地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把小竹笋做的这么好吃!她想起来,自己之前还逼着镜容吃她做的饭来着。真是难为他了。葭音就这般,一脸娇羞地跟在镜容后面,边喊夫君,边晃悠了一整天。直到夕阳西下。镜容忽然让她在房间里等着,自己跑出门,去了郑四家一趟。回来时,天色彻底暗下来,他带着星辰月色,一同走入这间不甚宽敞的房间。房屋不甚宽敞,却也能遮风挡雨,更是容纳了他们二人整整两个月的回忆。明日就要走了,两个人有诸多不舍。今夜尚未过。他们二人,还是夫妻。那件金灿灿的袈裟,被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床头。“夫君。”她今日穿了件娇艳的裙衫,外披着从林家带来的,雪白的大氅。风雪欲来,屋外月色微沉了些。小姑娘用氅衣将自己裹得厚厚实实,露出一小截如牛乳般莹白的脖颈来。葭音走上前,坐在镜容腿上。他的目色微动,却没有躲,也没有推开她。只垂下眼,看着怀中的少女,听她用又细又软的嗓音,柔声唤着:夫君。她眼尾处有一颗小痣。让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带了几分妩媚的味道。葭音伸了伸手,过来抱住他结实的腰身。她知道镜容不会推开自己,她渴望着拥抱他,对方同样渴望着与她相拥。心跳与呼吸声碰撞,镜容声音微低,问她:“叫了一天了,还没有叫够?”“我叫不够。”少女伸出纤白如玉的手指,抚摸上他好看的眉眼。“夫君,我可以亲你吗?”镜容闭着眼睛,轻轻“嗯”了一声。葭音摸着他的脸,开始亲他。起初是眼睛,然后是鼻梁,嘴唇。这一回,他的嘴唇很烫,她刚一碰到,对方忽然一动,将她的唇瓣咬住。她一愣,脑海里回想起那句,“今日我不做和尚”。镜容不做和尚的时候,也很乖。他轻轻啮咬着她的唇,却没有更深一步的动作。他的爱,是发乎情谊,却又恰到好处地止乎礼。男子闭着眼睛,听见小姑娘闷闷哼了一声,还以为她疼了,便一松口。她的呼吸,落在镜容唇齿间。“夫君,你动情的样子……也是这般矜持啊……”明明已经受不住她了,明明那朵待放的花苞就要绽放出明媚的春色。他还是阖着眼睛,只余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着。她从未见过镜容放.荡的模样。镜容一直都是乖顺的,温柔的,像一只温顺无害的小鹿。他安静地承受着铺天盖地的欲望汹涌而来,承受着她的唇齿、她喷薄的爱意,终于,他的呼吸紊乱了些。葭音窝在他怀里,摸着他的喉结,一声声,唤他,夫君。罪恶感涌上心头,忏悔之余,内心深处竟浮动出几分叛逆的兴奋。她吻过他的唇角,吻过他光洁的下巴,吻过他结实的喉结。镜容将她拥住。他的怀抱很宽大,葭音猝不及防地跌进去,感觉像是跌入了一片浓密的、纤柔的云。对方抱住她,也低下头来亲她。“阿音,”他低哑着声音,“我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什么东西?”她睁开眼睛,看见镜容结实到发烫的喉结上,印着她唇上的口脂。雪白肌肤上一点红渍,他微垂着眼,好看得不成样子。镜容取出一对红烛。这是方才,他从郑四家取的。红烛一对,被他放在堂上,葭音立马明白过来他的用意。明月,清风,红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