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野盯着他舒展的双眉,只觉得真是眉如远山,想要吻一吻。想起林老头说的话,这才勉强压下躁动。把木匣放下,“哥,你确定?”匣里有一把匕首,一只小瓶。容璋挽起衣袖,露出手腕,当作回答。他肤色白/皙,肌肤平整,裴野停了停,才在他手上划了一刀,雪亮的刀锋割过,血丝立即渗出。裴野取下瓶盖,一只赤红的小虫如一粒红豆,钻进伤口,消失不见。他自己被下蛊时没往心里去,此时却心里一沉,抓住容璋的手,在那道浅伤上一舔。种下蛊虫后要结合,他们都知道,也不是没肌肤相亲过。但这次做完,是真要同生共死了。裴野把腰带一扯,去解容璋的衣服,“哥,这次你来。”身上带着水汽,灯下从胸前到腰腹,是起伏有力的线条。他往床上一躺,目光灼灼,看着容璋,这时才放松一些,“我赚了。”“嗯?”裴野宣告,“你归我了。”容璋吻住他的嘴唇,裴野的身体比以往绷得紧,他在这个吻里一点点舒缓。待到吻完,他拉着容璋的手向自己身后摸,“哥,你可以直接来。”容璋的指尖碰到硬物,这才明白为何裴野今夜有些不适。他吻裴野额上的细汗,抚摸露在外面那圆润的一截,裴野小腹硬得像一块铁板,后面却紧咬着玉杵不放。裴野会自己准备,半是被林老头啰嗦了一轮,不敢折腾他哥,半是因为之前那次。他很享受在容璋身上做前戏,换到自己身上却总嫌麻烦。这次先自行扩张,没料到真正放进去后如此难捱。容璋心知越拖裴野越难受,修长的手指夹住那东西抽出,裴野一下子泄了力气。容璋皱眉道,“下次别乱来了。”裴野一旦解脱,顷刻之间就精神回来,闷笑道,“你先试试这次。”他体内确实不像之前那么紧,让容璋进退两难。被撑开许久,正是温顺的时候。油膏一化在里面,就顺着手指流出来。裴野双腿夹在容璋腰上,跃跃欲试地催促,“哥,来吧。”容璋才动几下,裴野已经问,“累不累?还是我自己动吧。”容璋简直要叹气,隐隐觉得这样下去,下半生什么事都要纵着他,却还是不由得纵容他。“好。你来动。”完第14章 番外 狐狸精(弟弟攻)这件事从裴野起。裴野离开云中城,出去招摇了两个月,被江湖中某个使剑的后起之秀挑战,说好生死不论,亲友不得寻仇,裴野就把人打了个半死。乍一看是那位“少侠”作死,可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是裴野连着他几个朋友设局,钓对方上钩收拾一顿罢了。那位“少侠”是个嫉妒同辈,栽赃陷害的小人,名义上是灵山剑派杜掌门的爱徒,其实是杜掌门的私生子。待到裴野回云中城,那位杜掌门可不是也下拜帖给容璋,名为拜访,实则兴师问罪。裴野坐在桌边吃点心,把前因后果坦承一番,“反正就是这样。”容璋道,“你下手也太没轻重。”裴野无赖,“哥,我要真没手下留情,那小子半条命都留不下来。”容璋扫他一眼,眼风袭来,裴野也不害怕,竟跳下书桌朝容璋笑,“你书房外面的梅花开了,我替你折一把?”容璋就捏了捏眉心,叹口气,让他去了。容璋去见杜掌门,先是互道久仰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再相互恭维一番容城主真是年轻有为,杜掌门也是武林泰斗。待茶上了,场面话都说过了,杜掌门终于切入正题,“令弟——”容璋便微微一笑,“是我没把他教好。”杜掌门瞠目结舌,呆在当场。正常的套路该是他一声长叹,说“令弟近日做了什么,城主可知道?”容璋说“舍弟性情冲动,若做错什么,还请掌门告知”。然后他徐徐道来,容璋沉下眉头,令人带那个裴野上来道歉,自己再说几句“都年轻气盛,一时摩擦也是难免的”。没想到容璋径直承认,是他没教好。这话怎么接下去?杜掌门接不下去,一口气哽在心头,冷冷告辞,立时就要离开云中城,容璋居然含笑恭送,又令易珏一路送到城门口,差点没把杜掌门气得眼前发黑。恰在他们要走的时候,裴野抱了一捧白梅枝,站在窗口外同容璋说话,“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哥,这花像你。”他衣上粘着雪籽,又英俊又诚恳,眼里都是动人又醉人的光。戏文里在小姐窗下守着的潇洒情郎,约莫也就是这个样子。易珏耳边还听着不满的杜掌门泄愤,“……所谓人前教子,背后教妻。长兄如父,容城主如此偏袒徇私……”他嘴上说,“杜掌门说得是。”心里却冷嘲,这个狗屁杜掌门瞎了眼,你以为他是子,我师父可当他是……容璋正在与裴野隔窗说话,眼见外面又要下一小阵春雪,和颜悦色地让裴野别留在窗外,先进书房,却见裴野愣了一下神。“小野?”裴野这才收回目光,方才他朝杜老头的方向瞟了眼,正巧看见易珏愤愤地对他做口型。那口型分明是三个字:“狐狸精!”裴野莫名其妙,“狐狸精还有长我这样的?”容璋道,“怎么了?”裴野把易珏抛在脑后,跃入书房,拍着身上的雪,眼睛格外亮,“哥,这次我还带了驱寒的药酒回来,交由林姑娘去验了,要是可以,你今晚可要陪我喝酒。”容璋忍不住带着笑意,“好。”从前住林神医的小筑里住着林姑娘,傍晚裴野去找她,“我哥能不能喝?”林姑娘脸上醺红还没消,摇晃着头,“温而不燥,可以是可以……就是你这酒,很容易醉呀!”裴野把酒壶一提,意味深长,“那岂不是更好?”他不敢夸千杯不醉,但酒量也不差。自己喝这酒,没喝完一壶就不省人事了。醒来惊诧无比,转瞬想到,他还从没看见他哥喝醉过。于是这一夜“小酌”之时,裴野对着容璋,在幽幽梅香里,烛火灯光下,心里痒得不行。他哥喝醉了会是什么样?是四肢无力,浑身绯红,任他为所欲为呢,还是不再矜持,放得开些,会叫出声呢?可一炷香后,两株香后,裴野看着容璋一连喝了好几杯,竟仍是面色白皙,双眸漆黑,清明沉静。裴野暗道,这酒不会有问题吧,我哥喝的不会是水吧?可同饮一壶酒,他自己明明已经有些飘飘然,更不要说先前心猿意马,只觉一股热流涌向下身,渐渐有些坐不住。裴野有点发慌,试探道,“哥,这酒怎么样?”容璋颔首,“不错。”对他莞尔一笑。他笑起来眼尾拉长,裴野这才发觉,他哥虽然面不改色,但眼角稍稍带一抹晕红。裴野觉得冒犯了他哥,却不禁心中一荡,暗想他哥此时眉眼之间,居然可以……用“风情”二字形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