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蛊,晏敏轻轻咝了一声。帖都也不知有没有看清他面目间的变化,继续慢条斯理的劝说:“听说晏大人眼睛不好,但身手很不错。身边的几位想来也都是些人物,不过,我这里人数占优,还是请晏大人不要不识时务。”“帖都将军何以见得人多就一定能赢。”晏敏蹙着眉不以为然。帖都也不多说,拿起一只短笛吹了几个简单的音符。郑武孟俊软倒在地上,凌落雪也几乎不支。晏敏摁着胸膛咬紧牙关,只觉得心脏有一种被撕裂的疼痛。帖都笑道:“若是拼身手,诸位确有胜算。但是晏大人想必也听说过我帖都擅长什么。能兵不血刃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你们若是不抵抗,就能死得好过些,若是大动干戈,我就不好说了。”“混帐王八蛋。”花枕月吐出一口血沫子,大声吼着从客栈里跳出来:“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给老娘的客栈里放火药想要炸飞也就算了,竟然连老娘的屋里都下蛊。”“对不住了老板娘,你要怨,只能怨他们。”帖都撇撇唇轻笑。晏敏蹙着眉头,帖都摆弄着手里的短笛:“荆先生请过来吧。”站在晏敏身后的儒士小心翼翼的看了晏敏一眼,走了几步。晏敏不动,他大步的走到侯老爷跟前。侯老爷拱了拱手:“请荆先生迅速回去带话给郑将军,我们如约前来,也请他不要食言。这些人我们会处理好。”“嗯。”儒士又看了晏敏一眼,翻身上马,由一名武士护送,飞快的往玉门关的方向跑去。晏敏飞出一只袖箭,那名护卫武士应声落地。儒士惊了一吓,那只袖箭正中武士的脖子,血流如柱,看得他顿时软了手脚。帖都眉心一拧,拿起手里的短笛,突然觉得有阵凉风拂面而过,再看时,那只短笛已经不见踪影。第20章 大捷“花纹是白夷的将军才能使用的云豹纹,原来这位商人老爷做的是这种大买卖。”司马空一手抓着那个儒士,一手翻看着短笛把走到晏敏跟前。“司马空……”晏敏低声唤他的名字。语气虽有些惊讶却也不惊讶。司马空看着他莞尔一笑,抬手封住他的两处穴道。帖都挠了挠下巴看着司马空的长相:“你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这个不重要。”司马空又封住凌落雪和郑武、孟俊三人的穴位,让他们盘腿坐在地上。“哼。”帖都一挥手,十几个武士一齐围上来。司马空鬼魅似的从人缝间穿过,瞬间到了帖都面前,夺过他腰间的弯刀抵住他的脖子。那些武士见将军被制住,想冲上来解救,司马空冷冷的环视一眼,那些人被眼神所摄投鼠忌器,顿在原地。“解蛊的药在哪儿?”司马空封住他的穴道为防他暗地里又使什么花招。帖都哼了一声,一脸凛然。司马空拿着弯刀在他脖子上轻轻一划,血线顺着刀口留到脖子里。“胡越的马、白夷人的钢刀、西戎的女人都是天下间的极品,这么看,果然不差。”司马空闲闲的翻看刀刃,刃口滴血不沾。帖都皱皱脸想讥讽两句,司马空又将刃口抵到他的脖子上,凉气袭人。司马空看着帖都:“大将军刚才也劝人家识时务来着。”“我腰间有只细瓷瓶。”帖都心有不甘的说。司马空从他腰间摸出一只白瓷瓶,倒出一粒黑色药丸看了看,倏然捏开帖都的嘴塞了一颗下去。帖都干瞪着眼:“解药不多,你怎么能这么浪费?”司马空回看了晏敏,将手里的短笛转到唇间,吹出几个简单的音符。帖都面色如土,额头上青筋暴起,身体颤栗着意图冲开穴道。却不料司马空点穴的手法很是蹊跷,硬冲了两次,冲不开,反倒是全身的筋脉被逆,比盅毒发作更加疼痛。晏敏等人被司马空制住了穴道,虽然难受,比帖都的症状要轻上许多。司马空转动着短笛,细细打量着帖都汗津津的脸,似笑非笑:“解药呢?”帖都不语。司马空继续吹奏短笛。花枕月撑着身子心情大为烦躁,索性弹出手背的铁爪冲到那些武士中间一通乱挥乱杀:“老娘死也拖几个垫背的。”司马空回手制住她,示意她稍安勿躁。花枕月屏住呼吸,塞住了耳朵。帖都全身撕心裂肺似的痛痒,却动也不能动,干嚎了几声无济于事,只得求饶:“别吹了,我给你解药。就在我那把刀的刀柄里。”司马空拿着那把弯刀看了看,轻轻一拧,刀柄前端拧开,落出一只竹筒,里头有一条红色小蜥蜴。“放在脖子上让它吸血就好。”帖都说。司马空抓着蜥蜴看了看放到晏敏的脖子上在晏敏耳边轻声:“娘子受苦了。”晏敏蹙眉。蜥蜴闻着气味咬破血管饱吸了一通,晏敏的脸色渐渐恢复常色。司马空替他解开穴道,又把小蜥蜴放到花枕月的脖子上。等到一干人的蛊都解了,司马空把小蜥蜴装回竹筒扔给帖都解开他的穴道轻笑:“完璧归赵。”“杀。”帖都一边给自己解蛊一边气急败坏的厉喝一声。那群白夷武士举着刀一起冲上来。司马空目光一厉,拽着酒壶的挂绳挥舞着酒壶,一记横扫千军挡开十几把钢刀。晏敏站到司马空身后抵档住意欲从身后偷袭的帖都:“这些人我们来就好,你只需坐壁上观。”“你对我的心意我领了。”司马空浅笑。晏敏对司马空的那些话无可奈何。花枕月运功调息了片刻,一看到那些人蛮横的样子,刚才的怒火又腾的窜上来。再加上这一气打斗还没开始院门已经被踢破,院子里的板车也被砸坏。司马空和那个长相标致的瞎子一伙战在一处,杀得昏天黑地。院子里不够打,又打到客栈里头,乒乒乓乓,桌子椅子纷纷散了架。“你们这群驴日的王八蛋,给老娘下蛊还拆老娘的房子,一个一个都别想跑。”花枕月怒吼着手背上的铁爪直逼一个白夷武士的咽喉。那武士见他是个娇弱的女人家,不放在眼里。铁爪抓住他的喉咙,血水四溅,喉管被生生扯断。余下的人大吃一惊,原本这里的五个人已经很难对付,看这女人出手这么凶猛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就算他们有十多个人,竟然也讨不到半分便宜,反倒是越打颓势越明显。一柱香的功夫,那十多人,折损过半。冷不防另有一投肃杀的气息逼近院子,帖都不禁打了个冷颤。破败的院门被人推开,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站到门前。所有人都闻声而停。那人一声不吭的站在门前环视了一眼院中的诸位,将手里带血的包袱扔在地上。包袱散开,滚出一颗人头。帖都借着月色定睛细看,竟然是白夷第一高手,此次领兵的大将巴哈莫的人头。那些白夷武士全都吃了一惊,战意顿失。帖都退到墙边,低声喝道:“走。”剩余的七八个武士挟着帖都一阵风似的越墙而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