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秦铭晟眉头紧拧,手中原本折断的笔“砰”的扔在了地上,只大吼道:“连龙袍都早已备下了,这秦铭,是要造反,打算取而代之吗?”“此事微臣不敢断言。”卢少业接话道:“但最先有左王为皇的流言,随后便有子母蛊之案,又有绵里针蛊虫之案,随后便是宫中潜伏许久的杀手宴席之上刺杀皇上,而现如今,太后与福王妃更是寻了能够做到惟妙惟肖的易容之人……”“这些事情,结合前后看起来,的确并不简单,只怕是福王早已有所准备,环环相扣,步步为营,皇上需得谨慎考虑为好。”“还需怎样考虑?事实早已摆在眼前,倘若不是你谨慎小心,早早发现这些阴谋,只怕朕此时早已成为亡魂,这江山早已易主了!”秦铭晟红着眼睛一通的咆哮,此时宛若是一只发怒的狮子一般,让人心生畏惧。而片刻之后,秦铭晟则是颇为无奈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缓慢睁开,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既是他这般大逆不道,不顾兄弟情义,那朕也只能不留任何的情面了。”“传令下去,即刻带秦铭回京都,削去王爷爵位,终身幽禁,无诏不得任何人探视!”秦铭到底是他的兄弟,即便是大逆不道,蓄意谋反,秦铭晟都颇为不忍心了结他的性命,更何况身为皇帝,若是下旨处决了一母同胞的兄弟,必定会惹得众人非议,认为他生性暴戾,不顾亲情,屠杀手足。秦铭晟不想因为此,落得这样一个罪名。而削爵圈禁这样的处罚,对于秦铭来说,虽说保住了一条性命,但同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行尸走肉一般罢了。如此,和杀他了没有什么区别。对,这对于一心想要谋得皇位秦铭来说,再无任何翻身余地,只怕是比杀了他更让他难过万分。对于这样的结果,卢少业也是心中欣慰,十分满意,只朗声应答:“是,微臣遵旨。”但话音刚落,外头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殿内,跪在地上道:“皇上,皇陵那边有人前来报信儿,说福王爷他,他……”莫不是,佣兵造反?秦铭晟和卢少业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同一件事情,心中皆是一沉。但心中却又是猛地一轻。倘若当真明目张胆的造反,到不失是一件好事情。第1382章 节哀毕竟他们手中虽说有福王谋逆的许多证据,但也只能口头传达,不能让全天下人亲眼看到。到时候发落福王的旨意下来,毕竟福王先前一直以贤德闻名天下,说不准便有不明真相,受人蛊惑之人,说他是不顾及手足之情,眼中容不下旁人。但若是秦铭珗造反的话,此事便不同了。到底秦铭晟是君,秦铭珗是臣,君可以有错,可臣子却不能因此而背信弃义。如此,发落秦铭珗可谓是名正言顺,再无任何的不妥。“有话,且慢慢说。”想到秦铭珗可能会谋逆造反的秦铭晟,此时的心情没有半分的不安,反而是如释重负。“回皇上的话。”那人偷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的回话:“福王爷他,他突发高热,大夫们束手无措,王爷他薨了……”什么?秦铭晟顿时坐直了身子。连卢少业都目光微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秦铭晟的声音,顿显沙哑。“两日前的晚上,王爷突然高热,随后便不好了。”那人接着回话:“到半夜时便没有了气息,底下人便即刻派人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禀告皇上,请皇上定夺,福王爷的遗体该如何处置?”而秦铭晟,听到这样的问话,没有半分的反应。他在愣愣的出神,出神的原因,自然是因为秦铭珗的突然去世。他发落赐死是一回事,但若是秦铭珗因病去世,又是另外一回事,更何况这消息来得这样突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让人无比的意外。意外,震惊,甚至还有对于手足兄弟突然去世时的叹息,秦铭晟此时可谓是内心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而那来禀告的人,见秦铭晟不说话,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是雷霆之怒而下,项上人头不保。卢少业挥手示意那人下去,随后开口:“皇上。”秦铭晟顿时回过神来:“方才你说什么?”“皇上,节哀,人死不能复生,皇上顾及兄弟情义,更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才行。”卢少业劝慰,更是询问:“那福王爷那边,微臣请旨,是否要将福王爷遗体接回?”“圣旨不曾下,他还是王爷,自然不能停在外头,将他的遗体接回,择日下葬,礼制按王爷之仪即可。”“是。”卢少业应答:“此事,还是微臣亲自前往吧。”“自然。”秦铭晟点头:“以显敬重,再来,你需帮朕仔细瞧一瞧,秦铭珗的死因。”这话,显然对此事颇有怀疑。卢少业扬眉:“皇上的意思是,觉得其中不妥?”“自是有些不妥的,太后与福王妃这边刚刚出事,秦铭珗那边就暴毙,这未免赶的太凑巧了一些。”秦铭晟道:“此事朕不过是有些疑心罢了,毕竟秦铭珗阴险狡诈,不容轻视,凡事谨慎一些为好。”“微臣定当办好此差事,请皇上放心。”卢少业的话说的是斩钉截铁,眼神之中却又是晦暗不明。这种晦涩的眼神,直到他回到卢泽惠宫中,看到相谈甚欢,在那兴致勃勃谈论着各种吃食的卢泽惠与沈香苗时,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欢喜神情。“这蜂蜜软糕的做法不难,但主要是凭借经验,初次尝试的话,很难做好,其实姑母喜欢的话,我时常做了给姑母送到宫里来就是,不必这般麻烦。”沈香苗笑道。乖巧孝顺,当真是捡到了一个宝贝。卢泽惠几乎是笑的合不拢嘴,一个劲儿的夸赞沈香苗懂事孝顺,却又道:“这样你岂非太过于劳累了些?别说姑母瞧着心疼不舍得你这样忙碌,只怕是连业儿也不舍得……”话音刚落,便看到跟着莺儿进来的卢少业,卢泽惠笑的越发狠:“这说曹操,曹操便到了。”“莫不是你有千里眼顺风耳,知道我们在谈论你,你就这样急火火的赶了回来?”“可不是么,一听到姑母和香苗念叨我,就知道你们必定是想念我了,可不得赶紧回来了么?”卢少业落座,吃上一口茶:“你们在聊些什么,这样高兴?”“还能说些什么,不过就是说你抠门小气,连东西都不舍得让姑母吃上一口,天天拦着护着的?”卢泽惠促狭的打趣起两个人来。“姑母……”沈香苗顿时微红了脸。到是卢少业十分坦然,更是一本正经:“这叫做宠妻。”“得得得,你如何说都有理,反正有一点姑母可是和你说明白了,香苗啊是个好姑娘,往后可不许欺负她半分,更不许薄待了她分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