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伤害。一旦婚姻被公布,游轮上的事件被挖出来,对于姜慕晚而言,难免是一种伤害。舆论虽不致死,但也足够让人受尽伤害。特别还是关于一个女人的贞洁。姜慕晚抿着唇,试图掩住心中泛滥成灾的情绪,可枉然。她此时,莫名的有一种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之感。任何华丽的言语与辞藻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内心的动荡与颤栗。那种大爱无言的悲愤感如同点燃了的烟花,从她心底炸开。这个狗东西,她天天说着要继承他的遗产,他还跟个失智儿童似的处处为她着想。付婧惊住了,望着姜慕晚久久不能回神,若说刚刚她对顾江年的所作所为只是隐有触动的话,那么此时,这种触显然已经被震惊取代了。不可置信的情绪如同翻涌的江水,滚滚而来。她愕住了,拧着眉头,张大嘴巴望着姜慕晚,满面都是惊恐。那种惊恐,堪比在佛堂里见了鬼。“这个狗东西,”付婧的震惊在姜慕晚带着哭腔的一句轻嗤中回过神来。不是谩骂。只是一个情绪的宣泄口。“你去哪儿?”回过神来的付婧见姜慕晚猛的掀开被子欲要下床,且伸手还要去扒手中的针头,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她。“去找那个狗东西,”姜慕晚恨恨开口。“你想过没有?顾江年这么做也是在维护你,一旦你在邮轮上被人下药的消息流散出去了,光是那些媒体的口水都能淹没你,”同为女人,付婧不得不过多考虑。“你忘了我们读高中的时候有个女孩子被人谣传跟外校的男人发生关系跳楼自杀了?姜慕晚、你可以不要脸,但事关贞洁,你得听顾江年的。”听他?听他的就是让他在局子里呆着?听他的就是顺着他的意思去做?“如果宋家人来了,你想过你跟顾江年会是什么处境没有?”付婧规劝的腔调忽而拔高,望着姜慕晚的视线都带着些许凝重。付婧见人冷静了下来,望着她缓缓的摇了摇头,语调温和的几分,仍旧规劝道:“轻举妄动不是什么好选择。”有规划,有谋划,才能走的长久。不然、她跟顾江年的路,往后都得处处受阻。病房外,余瑟听闻付婧的声响直起了身子,许是怕二人吵起来,将走近、就听到了付婧那句如果宋家人来了,你想过你跟顾江年会是什么处境没有。第三百一十三章 :动我男人,给老娘等着余瑟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收回,付婧的话无疑是有道理的,但显然,这个道理,有人听得、有人听不得。病房内,姜慕晚望着付婧,眸光微深。而后者,从她眼眸中窥探出了那么几许肃杀之气,摁着她手背的手微微松了松,且有那么几秒愣怔。姜慕晚的心情、不算佳。不仅仅是因付婧的那几句话,更多的————是来自于顾江年。“婧婧、”姜慕晚收了眼眸中翻腾的杀意,抬出另一只空着的手默了默她的鬓角,话语温软的不像话,像极了黑白无常骗你跟着他去吃香的喝辣的模样,姜慕晚勾了勾唇角,紧接着、用极低的话语道出一句令付婧无比胆颤的话,她说:“我要做,你拦不住。”自出社会,付婧鲜少听到姜慕晚喊自己婧婧,更多的,是连名带姓,好似人在长大之后,对于年少时的亲近都会有那么几分刻意远离之意。而姜慕晚便是这般。她用及其温软的话一字一句的告诉自己,她要做的,她拦不住。说破口舌也无用。姜慕晚要将顾江年捞出来这件事,她拦不住。付婧落在她手背上的手缓缓挪开,低眸,视线落在她手背的针上:“我承认顾江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但若是二者选其一的话,我的所有决定与言语都是在为你考虑。”顾江年在局子里呆着固然不妥。可若是姜慕晚站出去发声损害自己的名声更加令人心痛。身为好友,她不希望那些人用贞洁的口水将她湮灭。姜慕晚靠在床上,望着付婧,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和的道出两个字:“谢谢。”是感谢,也是拒绝她为自己的考虑。付婧拉开门出去时,就见余瑟站在病房门口,目光相撞,付婧向着余瑟点了点头。而后、面色寡沉绕开了余瑟,径直出去。她前脚离开,后脚、方铭便进来了。见姜慕晚气色良好,心都踏实了。“想同方医生要件东西,”姜慕晚望着方铭道。后者微愣,稍有些不明所以:“姜董直说。”“血液报告,”姜慕晚直言。望着方铭的目光带着几分紧迫,而方铭更甚是从里面看出了几分不容拒绝之意。方铭确实是没想到姜慕晚要的是这个,落在身旁的指尖微微勾了勾,望着人,默了半晌:“顾董拿走了。”他这话的本意,便是拒绝。只因顾江年一开始见到那份血液报告时,面色不大好,而此时、姜慕晚问他要,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该给。“你有存档,”这是一句确定之后的肯定句,并非询问。方铭闻言,一愕。望着姜慕晚的目光有些恍惚,似是在这人身上看到了顾江年的影子。能成夫妻者,大多都有相同特质。方铭此时无比承认这句话。这日下午三点,付婧去而复返,手中提着些洗漱用品化妆品以及一套红色西装。病房内,姜慕晚撑着床下来,许是躺久了,身体疲乏,将一落地,步伐险些立不住,若非付婧眼疾手快的将人拖住,她这一下怕是要问候大地了。四点,姜慕晚不顾医生劝阻执意离开医院。临离去前,方铭将东西送过来,见她一身红色西装在身,原本寡白无血色的唇瓣此时被鲜艳的口红遮住。原先修身的西装穿在她身上有些空空荡荡的,带着几分消瘦感。方铭将手中东西递过去,一张半开的纸,被他细心的对折了起来,以空白的一面递给姜慕晚。且细声叮嘱:“注意身体。”姜慕晚颔首点了点头,道了句知晓。大病初愈,尚未好全,任由是谁都会担心的叮嘱两句,更勿论是方铭。姜慕晚若有任何差错,顾江年第一个扒的绝对是他的皮。二人转身欲要离开时,沉默了许久的余瑟喊住她,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带着几分规劝之意,开口的话更多的是向着她的:“你不去,他也自有办法解决,蛮蛮。”慕晚一愣,望着余瑟、抿了抿唇,淡淡袅袅开口道:“我不去;他固然能解决,但我希望,他也能有所依靠。”就像顾江年给自己依靠那样。漫漫余生,龋龋独行,岂不可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