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他真是不能跟姜慕晚这个女人太正经。除夕元旦春节能理解,三八节姑且也可以接受,只要她觉得自己已经站上妇女队伍了,自己也绝无意见,过个节他顾江年还是过的起的。可愚人节、建军节植树节是怎么回事?清明节又是个什么鬼东西?年纪轻轻的连清明节都过上了?顾江年稍有些头疼,刚刚酝酿出来的好情绪被眼前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碎的一干二净。他伸手,见坐在自己膝盖上的人拨开,哗啦起身,顶着一脸布满寒霜的脸准备离开。“顾江年,”姜慕晚在身后忍着笑追着人喊了声,眼底的狡黠近乎溢出来。狡猾的跟只小狐狸似的。“滚、别跟老子说话,你过你的清明节去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老子娶了个女鬼。”顾江年这话,气呼呼的。他再一次怀疑自己娶得是个什么东西。“那你不管我啦?”“不管,”男人豪横的扔出两个字,一副懒的同你交谈的模样。“天天蛮蛮长蛮蛮短,蛮蛮没钱你不管。”顾江年前行的步伐狠狠顿住,侧身回眸一脸跟看傻逼似的瞅着姜慕晚,隐隐约约觉得头顶有数只乌鸦飞过。数秒之后,回应姜慕晚的是无情的关门声。良久,本是绷着的人绷不住了,忍者笑意钻进了被窝,隐隐约约间能看见被子上下浮动的迹象。姜慕晚想,她的快乐必须要建立在顾江年的痛苦之上。谈判高手又如何?不还是吵不赢她?顾江年其人,谈判桌上巧舌如簧雄辩群儒。吵架功夫却还不够深厚。姜慕晚呢?能舌战群儒也能隔空骂街。论功底,顾江年更甚一筹。可若论歪门邪道,姜慕晚技高一筹。凌晨将将转点,顾江年从浴室出来,姜慕晚四仰八叉的歪在床上,双人床被她霸占了大半。顾江年站在床边默了片刻,扫了眼大床,似是在看哪里还有位置让他躺下去。将将拉了拉被子,床上的人动了动,给他挪了个位置出来。顾江年躺上去,伸手将人圈进怀里。俯首,薄唇落在她发顶,而后一声温软的声响就此响起:“生日快乐,蛮蛮。”本是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即将去见周公的人因顾江年这话清醒了半分,阖上的眼帘睁开,入眼的是顾江年的绸缎睡衣,她被人拥在胸前,极其轻柔的呵护着。除去宋蓉,顾江年是第二人。是那个会在凌晨转点时将她拥入怀里的人。也是那个在前一秒气的七窍生烟转身回来却温软如玉的人。“可以要礼物吗?”她糯糯开腔,嗓音嗡嗡,带着一股子似睡非睡,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的迷糊感。“当然,”男人抚着她的发丝轻柔回应。“蛮蛮想要什么?”想要什么?这话、没年都会听到,且还是从不同的人口中言语出来,可她呢?如出一辙的回答模板便是刚刚对宋蓉说的那样,你们送什么我都很喜欢。实际上呢?不不不、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有想要的东西,二十七八的也有,她亦是不例外。在旁人跟前,她得懂事,扮演一个乖乖女的形象。可在顾江年跟前她不需要任何面具,她可以是手染鲜血的姜慕晚,也可以是簪缨世胄家的大小姐。她可以暴露野心也可开怀大笑,可以朝他撒娇,也可朝他放声怒骂。只有跟顾江年在一起时,她才觉得自己是自己。“想要烟花,很大很大的烟花。”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梦想,而姜慕晚的梦想是放一场烟火,填补自己年少时的缺失。那年,杨珊母子被接回姜家,彼时姜慕晚尚在,那年春节,她待在屋子里发呆,望着楼底下姜临带着姜司南在点烟火,那是何等感觉?失望、落寞、心疼,等等情绪在她心头上演,她哭了许久许久,久到没了力气。年少无知的她不知如何表达这份情感,只知、父亲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那份缺失,成年至今都未曾被填补过。而今日,她开口将他言语了出来。有今夜姜临的功劳,他再一次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父亲是个什么东西。也让她知晓,这世界上有些责任并不需要父亲来尽,有些东西也并不需要父亲来给。所以,要他,也无何用。烟花?顾江年心头愣了半秒,未曾过多思索,稳稳的道了一句:“好。”2008年起,c市禁烟花爆竹,但姜慕晚想要,他得给。这是为人夫的责任。今夜,莫说她想要烟花了,即便是想要星星月亮,只怕顾江年都得想想办法。医院高级病房内,老爷子躺在床上。九死一生从阎王手中逃回来的人此时面容憔悴,如何看去,都不算好。杨珊坐在一旁候着,面色平静瞧不出任何情绪。或喜、或悲,且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人去探究一二。套房外,薛原就着晨间的第一抹阳光踏进了病房,轻微的敲了敲门,急切的视线望向姜临。后者会意,起身朝他而去。病房套间客厅内,薛原站在姜临身旁,未急着开口,反倒是组织了许久的言语,望着姜临似语重心长,似轻声告知开腔:“老板,股票再跌下去,怕是兜不住底了。”因着老爷子昨日入院,且消息疯狂,华众的股票在今晨开盘已经跌至谷底。“证券那边如何说?”姜临此时心情是沉重的,那种沉重来自于明知眼前局面不对,但他却无力扭转,一切还得靠老爷子。“境况不妙,”薛原如实告知,公司的项目每一个都需要大量的资金去运转,年底正是做漂亮账的时候,华众此时,账本不够漂亮就罢了,指不定还会惹一身祸。公司里人心惶惶,执行副总消失多日不见人,董事长进医院。全由姜临一人撑场子。“姜经理今日回公司了,”出车祸的姜薇修养了几日顶伤去了公司。此时华众,无论从哪里看都没有可看之处。“公司楼底下原本散的差不多的记者又聚集到一起了,而且,报社那边今晨来电话说要见老先生,我给推了,但那边似有什么不便言语之处。”凌晨,薛原接到报社电话,那侧,言语中说要见老爷子一面。姜临未曾多想直接给推了,而后,报社那边静默了片刻,询问薛原:“是老先生的意思?”这话,薛原未敢正面回答。“我------------,”姜临的一声我问问尚未言语完,便见姜慕晚推门而入,且着一身红色大衣在身,与这洁白的病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有贺希孟,再有老爷子,她每每去医院看待受伤生病之人,都是那么一身红,似是隐有那么几分庆祝的意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