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到这里,杜何氏忍不住又哭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处,便都忍了,相公也时常安慰我,为着子嗣,我与相公想尽了法子,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只一直没动静,又过了两年,我婆婆实在忍不得了。便要给相公纳妾。” 杜何氏偷瞧了李鸾儿两眼:“我和相公恩爱,又如何能够忍得住,我不乐意,婆婆骂了我一顿,又叫我干家中最累最脏的活计,今日我去河边取水,路上听村里人提起。说我婆婆已经买了一人要给相公做妾的。我到了河边心里悲痛,一时想不开就跳下去了。” 因着杜何氏是女子,李鸾儿过来之后。那些侍卫都躲的远远的,不过,他们都是身怀武艺之人,杜何氏的话也都听到了。好些侍卫都在想这杜何氏瞧着柔柔弱弱的,谁晓得竟是这般的善妒。不过是纳个妾而已,她就这般寻死觅活的,显见得心胸狭窄不是什么好的。 只李鸾儿身为女子很是理解杜何氏的苦楚,知道这天底下但凡是女子都是有妒意的。谁也不乐意叫自家的相公纳妾,只有的人忍得下去,有的人忍不下去罢了。想了一时问杜何氏:“你可与你相公请个大夫好好的诊诊脉是怎么回子事,诊出来之后对症下药。说不得是能好的。” 杜何氏垂头:“我婆婆请大夫与我瞧了,说是我宫寒不易怀胎。” 李鸾儿听的倒是笑了:“不易怀胎并不是不能怀,做什么这般急呢,没的糟贱自己有什么好的,现在你就该好生调养身子,若是调养好了,说不得就能抱上大胖小子呢。” 说到这里,李鸾儿又拍了拍杜何氏的肩膀:“再者,你也不过是听同村的人说起,又没亲见你婆婆带人回家,你这般想不开急着投河,今儿算是命好被人救起,万一没碰着我们就这么去了,而你婆婆也没给你相公纳妾,你不是白白送了命么。” 她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那杜何氏一听立时精神了,立时就对李鸾儿道谢:“多谢您了,您说的是,是我想左了,险些白丢了性命去。” 李鸾儿看这杜何氏披了侍卫的衣裳总归不像,便带她到自己的帐中,取了一身衣裳与她,等她换好了,李鸾儿道:“我也会些医术,不若我替你诊诊脉吧。” 杜何氏笑着应了,伸出手腕叫李鸾儿给她诊脉。 李鸾儿诊了好一会儿,眉头皱的死紧,诊完了瞧瞧杜何氏又思量一会儿才道:“你倒是有些宫寒,不过却也不严重,怎么就会怀不上呢,实在是怪呢。” 杜何氏一喜:“您是说我能怀上?” 李鸾儿点头:“旁的我倒是不敢说,只诊这些小毛病倒也不会出错的,你身子骨倒是不错,些微有些宫寒也不碍的,那大夫是不是与你有仇,竟然这般误你。” 接着,李鸾儿又问了杜何氏这些年吃了什么药,杜何氏倒是好记性,也些微识得些字,那些药她吃了不少,是说得上的,她给李鸾儿一一说了,李鸾儿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庸医,你吃的这些药哪里是温补调养身子的,分明就是虎狼之药啊。” 杜何氏一听立时又哭了:“我与那大夫无怨无仇,他为何如此害我?” “谁知道呢。”李鸾儿几乎想翻白眼了,她虽然口中说着庸医,可心里却清楚,就是杜何氏吃的那些药但凡是懂些医理的大夫都明白那药对身子不好,可那大夫怎就会开了,还叫杜何氏一吃这么些年?莫不是杜何氏真和那大夫有仇不成。 不过,李鸾儿也只是稍想了一下便算了,杜何氏与她无亲无故的,她也犯不着替杜何氏费多少心思。 只看杜何氏哭的伤心,李鸾儿难免劝了一句:“你回去还是再寻个好大夫与你瞧瞧,给你相公也好好的看看,到底怎么回子事要做到心里有数,说起来,这夫妻之间总是没有子嗣,原因可并不在女子这一方,有时候男人也占了很大因素。” 杜何氏抬起泪眼看向李鸾儿:“您说的是,我回去便寻个好大夫瞧瞧,这回我叫我兄长帮忙寻一个好的,再不叫人陷害了。” 李鸾儿看杜何氏摆正了心思,也不再伤心,便寻了几个侍卫,外加几个宫女一起送杜何氏回家。 之后李鸾儿便休息一时,又带人巡营,瞧着四下无野兽,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进帐休息。 到夜深的时候那几个侍卫才回,一回到营帐便寻李鸾儿复命,他们送杜何氏回去的时候杜家正四处寻人,杜何氏的相公疯了似的到处找她。后来听人说远远看见她跳了河,她的相公也险些跳进河里去。 等到杜何氏被送回去,她婆婆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倒是她相公见她回来很是欢喜,对她嘘寒问暖的,瞧来,小两口感情确实不错。 李鸾儿听了便也没有多想。到第二日就拔营启程。 这一日又走了约摸四五十里路。到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眼瞅着就要下雨了,远远见前边一个村庄。便都急着赶过去,寻了一家富户住了下来。 因着是御驾到来,那富户一家战战兢兢接驾,将家中最好的房间都腾出来给德庆帝和带来的文武大臣住。他们一家倒是挤在后院的两间小屋中,李鸾儿叫人拿钱给这家人。那位老爷说什么都不要,还说什么官家驻陛是天大的福份怎么能要钱呢。 除此,这富户还叫他家的女儿和媳妇去伺侯德妃等人。 到晚间,这家人拿出最好的饭食招待。且等着大雨过后,已经是深夜了,德庆帝只好在这家住了一夜。 这一路且行且住。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便离京城远远的,风土人情也有了许多的变化。 又隔一日。便遇上个大镇,这一日正是庙会,满大街的人,看起来热闹极了,德庆帝是个爱热闹的,就微服出来游玩一番,李鸾儿怕他出事,只得换了一身男装做为侍卫跟随。 游玩了一上午风平浪静的,寻常书上电视上那些狗血情景倒是没有碰到,没人行刺,也没有什么卖身葬妇的小白花等着,更没有反朝庭的江湖人出现,李鸾儿才微微放下心来,不由暗地里嘲笑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等德庆帝回到驻陛之处的时候,几个侍卫看到李鸾儿就赶紧追了过去,小声道:“侯爷,早先咱们救的那个杜何氏寻了来,咱们怎么都赶不走,只得等着侯爷回来安排。” “杜何氏?”李鸾儿几乎忘了这人,想了许久才想起是哪个:“她怎追了来,你叫她来见我。” 不一时,侍卫带了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妇人过来,李鸾儿看了许久才从这个妇人脸上瞧出杜何氏的影子,见杜何氏一身衣裳已经破了,脸上也带着污渍,头发蓬乱,满身的憔悴,便知这一路她必吃了许多的苦。 李鸾儿给杜何氏拿了些吃的,等她吃饱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追到这里了?你家人可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