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灼日的主将,每人可以射出三箭。一箭不成,渭阳王是丝毫不气馁,又策动马儿,射出了第二箭。……自然还是没中。等他第三次绕到入口处时,他今次所代表的殿前军的军中统领忍不住上前一步道:“王爷不若试试射那第五个铜锣?”渭阳王:?他也瞧不起他是吧!然渭阳王到底还是知晓些轻重的,第三箭到底收敛了一些,没有再去射那日心,而是瞄准了第五个铜锣。“咚!”铜锣敲响,底下的宫人高声道:“殿前军,中!”至于中第几锣就不用说了,反正大家都看见了。渭阳王这一番操作,令得高台上的臣子是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有人违心地夸赞了几句,对上了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到底还是闭上了嘴。好在接下来出场的几个将士,都格外勇猛。禁军中的统领,还是有几位擅长射箭的,其中最为了得的,当属羽林军,其统领方策马上场,第一箭就射中了第二个铜锣。“羽林军,中二锣!”底下的宫人才刚刚喊出了这么一句,那统领复又射出了第二箭。第二箭力道较之第一箭更盛,然准头偏了一些,未能够射中日心。统领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策马跑动了第三圈。第三圈时,他几乎是开弓搭箭一气呵成。“砰!”箭矢撞击在了日心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羽林军,中日心!”满殿欢呼。“去岁的时候,羽林军便夺得了三军汇演的第二名,如今看来,今年只怕要夺得第一了。”“这位张将军,是前些日子才提上来的,箭术奇佳,今日一上场便拿了这般好的成绩,只怕日后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就是可惜,方才第三箭的时候,吹起了风,日心太小,风一吹就容易晃动,所以没能射中日心正中,倒并非是他失了准头。”夸赞之声不绝于耳,然越是如此,李庆元压力就越是大。他忍不住看向了温月声。目前为止,温月声还没有决定由谁上去参加灼日。但如今城北校场缺了两个校尉,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人了。说话时,羽林军统领下了场,换上了萧缙。萧缙一出现,这高台上的不少贵女皆来了精神。温玉若目光盈盈,落在了他的身上。日光底下,萧缙着一身黑色的甲胄,手持弯月弓。弯月弓是他那把弓箭的名字,这把弓箭是他及冠时,皇帝赐予他的。弓身通体雪白,与弓弦一起,远远地看着,就像一道弯月。是以取名为弯月弓。萧缙策马奔腾,开弓搭箭时,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那手中的箭矢,如同一道弧光般飞射了出去。“咚——”一箭击中了日心正中!高台上安静了片刻,随后暴发出了剧烈的喝彩声。底下的宫人高声道:“亲卫军,正中日心!”声音高亢,不断地在整个猎场中回荡。那坐在了殿中的恒广王,面色一沉。他前几日才遭了皇帝的训斥,加上受了点伤,并不能上场。但这等场合,他也不是景康王,自然是要来的。然却怎么都没想到,几年时间,萧缙进步得这么快。萧缙上一次出现在了揭幕大典上,还是三年前,当时他射出三箭,只有一箭击中了第二锣。而三年之后,他的第一箭,便射中了那日心。且还是正中日心。“四位王爷里,永安王才学出众,武艺极佳,确实是称得上文武兼备四个字。”“此前与昊周比武时,亦是永安王表现极佳。”“不光如此,去岁的亲卫军就是三军汇演第一,如今永安王上来也给他们拿了一个第一。”“亲卫军怎么想我不知道,若我是统领,必然会对永安王格外感谢。”三军汇演事关重大,禁军之中,皆将汇演当成是每年最为重要的事。萧缙此举,令得亲卫军士气大涨。亲卫军又是皇帝身边最大的一支军队,萧缙今日赢下灼日,在亲卫军中名声大噪,对他来说,可是一件难言的好事。皇帝亲卫,虽不会对任何王爷有所偏好,但在必要的时候,待他的这几分好感,便足以胜过其他的任何人了。一时间,满殿之内,全都是夸赞萧缙之语。一箭射中,萧缙并未再继续,退出了那猎场之中。渭阳王与他一起入了殿,这殿内的人都在恭贺他。渭阳王淡声道:“这就第一了?还没结束呢。”确实还没结束,但主要的禁军主将都已经参与过了。剩下的,不过是守卫军之流。不过提及守卫军……渭阳王看向温月声:“今日章世子不在,你打算让谁参加灼日?”这边安静下来,连带着刚刚进入殿内的萧缙,都忍不住抬眼望向了她。温月声还是此前那般模样,眼下坐在了这殿中,手里还是握着一串佛珠,面上也是无悲无喜的模样。听及这话,她轻抬了抬眸。边上的李庆元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正打算迈步上前时,就见温月声已经起身,抬步下了高台。他当下愣住。然不只是他,这殿内许多人都愣住了。渭阳王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惊声问道:“思宁自己下场吗?”这话一出,满座皆惊。“郡主?”“郡主是会骑射的吗?”“会的,几年之前郡主还参与过皇家狩猎。”但许多人的印象里,她只是算会,算不得多么的精通。只看了眼守卫军那边,章玉麟不在,校尉里面该有三人,然如今只有一个李庆元。这般情况下,总不好让底下的普通将士去。“便是如此,也可以让李校尉去啊。”“是的,女子的力气不比男子,即便是郡主骑射功夫还可以,怕也是难以击中第五锣的。”议论纷纷中,忠勇侯不咸不淡地道:“那倒未必。”许多人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边上的镇国大将军问:“你又知道了什么?”忠勇侯淡声道:“昨日叫你们和我一并去城北校场时,你偏不去。”“郡主训练将士的办法,与寻常的不同。”他微顿片刻后道:“她接过城北校场的守卫军也不过几日,然我见到的将士,已格外勇猛。”“这普通将士,体质大多不太一样,然能够让每个人都有所进步,就已经是格外了不得。”忠勇侯微顿,声音恰好能够让场内的人都听得到:“能训练旁人,这等办法自然也可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只大徽之人印象里,女子都不会刻意地去练这些东西。然温月声从执掌殿前金腰牌时,就已经并非寻常女子了。忠勇侯话里的意思,在场之人皆明白。但对于温月声能否射中铜锣之事,他们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 ', ' ')